躺着中枪的赵臻眼神幽怨,“师傅你干嘛?”
展昭指指门外,“我早上一开门就见承影站在门口,身上落了好多雪,都快堆成雪人儿了。”
赵臻一听,蹦的比刚才还高,“他傻帽啊!昨天晚上那么冷咋没冻死他呢!”
展昭摸摸炸毛的赵臻安抚道:“我叫他在外间等着,他内力深厚冻不坏的。”
赵臻立刻端起高冷的包子脸,“哼,便宜他了!”
展昭简直拿阴晴不定的小徒弟没辙,抓起衣服放在赵臻头上,赵臻顶着衣服打哈欠,终于慢吞吞开始穿衣服。这时候白玉堂还在梦周公,展昭站在他床前深呼吸——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我就不信叫不醒赖床的耗子!哪怕花上一生的时间,猫爷也要想出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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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看两位大侠秀恩爱的场景,赵臻穿好衣服去偏殿找承影。
承影乖乖靠着暖炉烤火,从他脚边的水迹可以看出,从展昭把他拎进来塞到暖炉旁边,他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没动过。承影身上的雪水早已融化,头发和衣服都开始滴水,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狗,湿淋淋的毛发可怜巴巴,让人不忍心再欺负他。
赵臻忽然想起几个月前,他们四个去展家小住,玩闹的时候集体掉进池塘里,那时的承影就像现在这样……赵臻轻轻叹气:人还是当初那个人,只是心情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承影恍恍惚惚正在走神儿,忽然听到赵臻的叹息,笔直的脊背猛然一僵!
赵臻其实挺无奈的,我既不是洪水猛兽,也不吃活人,至于吓成这样吗?
承影的脸色很憔悴,同样是两个大大的黑圆圈,比熊猫赵臻也不遑多让。
这让赵臻多少找回一点平衡——你瞧,难受的不只我一个,并非只有我辗转反侧。
承影又恢复初见时半死不活的模样,就像没有生命的木雕,直愣愣戳在赵臻眼前,好在他还记得赵臻的规矩。赵臻不喜欢别人跪着回话,承影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
赵臻看了他两眼,忽然转身进屋。
承影下意识想跟上去,脚动了一下又停住,没有赵臻的命令不敢擅自移动。
——已经够了,不想让这个人更讨厌我了。
承影还在纠结,赵臻已经回来了,手上拿着擦头发的布巾。
承影比赵臻高很多,赵臻踮起脚尖只能够到承影的肩膀,只好将布巾挂在他肩上。
赵臻忽然靠过来,让承影更紧张也更僵硬了,他微弓着腰方便赵臻动作。
赵臻挂好毛巾却不见承影动作,奇怪道:“擦头发啊,等着我伺候你吗。”
承影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抓着布巾劈头盖脸一阵乱擦,黑长直的头发被他擦得乱七八糟,看上去更像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了。赵臻辛辛苦苦忍啊忍啊,终于没忍住——“噗……”
承影一僵,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赵臻。
赵臻咳嗽两声忍住笑意,伸手招了招:“过来。”
承影一句话一个动作,走到赵臻身侧站定。
赵臻站在椅子上给承影擦头发,感觉到承影僵硬的身体慢慢软化,赵臻在心里叹气。从前不明白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现在终于明白了。可笑我自喻为混世魔王,居然拿这么个闷葫芦没辙……
赵臻浅浅的叹气,“承影,你走吧……”
承影一颤,猛地抬头看着赵臻,“不。”
赵臻将他的头摆正,继续按着他擦头发,“从前看不破穿你的伪装,是因为我完完全全信任你,如今信任已经支离破碎,还有什么看不破的……”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有点早衰的征兆。
赵臻放下布巾,解开承影的发带继续擦。
“你的木讷只是伪装。”赵臻毫不客气地指出,“大巧若拙,大曲若直,其实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你聪明而善隐忍,懂得把握与人接触的距离和态度。初见时你表现得木讷忠诚,是为了获取我的信任,后来你根据我的喜好缓慢改变性格,这个过程你把握的非常完美,连我都不曾怀疑你。”
承影僵硬的身体再度放松,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放松,没有故作紧张的紧绷感。
“你刚才一系列表现,是为了让我心软吧。”赵臻直言道,“我昨晚给了你两个选择,如果你真像表现出的这样木讷,你就该死钻牛角尖儿,见到我的第一时间或是解释、或是坦白。但你没有那样做,你非但没有第一时间做出选择,还有意识地拖延时间,你在获取我的同情!”
赵臻叹气,“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两全其美!你既想留在我身边,又不想说出那个人的事,于是你必须改变我的态度,就像刚才那样……你试图勾起我的回忆,用装可怜博取同情,接下来是什么?苦肉计我可不喜欢,美人计你长得还差点儿!”
赵臻放下布巾,抱着胳膊俯视承影。
承影抬头看他,眼神已经恢复正常,不再是那种充血的憔悴,而是深邃又纯净的黑。
赵臻眉心一皱,承影从未用这样[放肆]的眼神看过他。
这放肆的眼神,不像在看自己效忠的主人,简直就像——我是他的所有物?
承影用深黑的眼瞳看着赵臻,缓缓抬手拂过赵臻颈侧,这绝对是个危险的动作!
两人距离太近了,承影掐断赵臻的喉咙用不了一秒钟,隔壁的展昭也来不及救人……
这种近距离压迫感让赵臻紧张,然而承影只是帮他整理衣领,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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