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将布防外扩。
云遮天乔装改扮化名九龙云混入军营三日,云阶特意传问当日把守的士兵,获悉他们一行人除最后一夜九龙云一人走动过,其他都老老实实寸步未出,而且九龙云到他营帐的途中也并未有异常举动。
这一肯定的事实让他十分疑惑,琢磨几日仍想不透,于是决定把这事禀报杨湛。
却不知流言何时起从何来。
说燕军有细作潜伏在韩军军中数年,一路有惊无险平步青云,荣升主将,只待有朝一日上位大帅,提领三军与燕氏里应外合吞并一举吞并定康,因此这几年燕氏才屡战屡败。
流言如风,不消几时传遍整个军营,关乎国家存亡,所有将卒一致认为宁可信其有,议论声如深海涌动的暗潮。
近几年中没有几个将军战功突出并符合流言所传。
若非童怀怒气冲冲地向云阶转述,他还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集矢之的。
对此,云阶不以为意,依旧禀告去岁末云遮天乔装成商队一事。
杨湛听完甚是诧异,同样不解其目的所在,可是与近日盛传的流言相联系,答案呼之欲出。
以当下的形势来看,散布流言惑乱军心怕是对方狗急跳墙的一招。
全军恍然,流言很快平息。
可是天道不酬勤。
这日云阶正在器械库督造,一队卫兵前来传话。
行至帅帐,卫兵拦下他,“凌将军,请卸剑。”
云阶愣了一瞬,往常面见杨湛从未有过卸剑一说,不及多想,他听命将佩剑交出。
杨湛坐于帅案后,一张脸阴晴难辨。
云阶跪膝,“参见大帅。”
杨湛随手一指,目光锁定,“嗯,凌将军,请你来有事相问,你家中可有亲人?”
“我自幼随母亲四处谋生,母亲已离世,再无亲人。”
“你父亲呢?”
云阶迟疑一会儿,回道,“没有父亲。”
“也去世了?”
“我从未见过我爹,娘也从没提起。”
“可知你爹姓名?”
“不知。”
“这么说你是随母姓?”
“我娘…是姓凌。”云阶开始有些不安。
杨湛站起身沉沉叹气,“凌将军,非我不顾念将帅之义,来人,拿下,关禁闭,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探视。”
云阶愕然,慌忙问,“属下所犯何罪?”
两名持械卫兵进入帐中,一左一右立他身旁。
杨湛眉心深沉,“流言止于智者是没错,可桩桩件件都指向你,我不得不重视,待事实查明,会于你一个公道。”
“还请大帅明示!”云阶追问。
杨湛默默片刻,思虑后才道,“这些天军中又起谣言,关于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
“说你是云遮天之子,只是空穴来风也罢,却非无稽之谈,你原不姓凌,这倒不甚紧要,可云遮天以身犯险亲自混进我军阵地,又在临行前特地去见你,他为何这么做?前次两军对垒,云遮天武功如何有目共睹,与他交战十载据我了解,此人生性乖戾,暴虐好胜,隐忍多变,却在你刺伤他之后一言不发地败走。也许这都是他的阴谋,可诸多事实摆在眼前,我不能不谨慎。”
云阶听完自知无法解释,黯然道,
“清者自清,对方意在扰乱军心,望大帅明查。”
杨湛深看着他,不再多言。
在旁人看来他已坐实传言——云遮天之子,潜伏定康伺机而动,双方里应外合将他推上主将之位。
往下更糟糕的后果,三军中计全军覆没或被俘作虏倒戈相向。
无论是否是云遮天故布疑雾一计不成又施一计,也不论他的身世是真是假,总之最为重要的一点,己方军心大乱,为稳定军心,杨湛将他收押势在必行。
想到这层,云阶最终无话可说,随左右退出营帐。
收押之地是个窄小的黑屋,隔出一道木栏,像个单独的牢房,四面开有天窗小口,光线微薄。
云阶便在栅栏里边,空间只够身长大小。
这地方比他家破屋子要好得多。
头几日,他待得挺自在,三餐供应不缺,靠观察光线明暗来打发时间。
再几日,他听见雷霆般的鼓声,心知两军开战,他关心战况,询问送食的士兵,对方缄口不言,丢下餐盘便走,着实冷淡。他不在意这个,谁叫他平日里不善交往。
又几日。他闻到自己身上散发着股怪味,拉撒是有出口的,便是他许久没洗澡的原因。他也不在意。
但他开始琢磨,三番两次的谣言指向他,这背后谁人指使,目的何在,他自认为不善与人来往,却也不曾与人结怨。
到他头发油腻得结块时,童怀领三四个士兵,扛了大桶清水来。
遣退一干人,童怀眼泛泪花,扑到栅栏边,轻声轻语唤他。
“你怎么来了?”所幸童怀未他牵连。
“我再三恳求大帅,大帅才许,将军,这是干净的衣物。”童怀把衣裳递给他。
云阶隔着栅栏洗头擦身,逮着熟人自然问不完的话。
“和燕军开战了吧?战况如何?”
“燕军不停挑衅,已经打了四五仗,将军造的战车威力可强。”
“这就好,现在外头可还在传流言?”
“时不时还能听到,我偷偷查访了一下,根本找不到谣言的源头,将军是不是得罪什么人自己却不知?”
“你跟着我日子不短,可曾见我得罪谁?曾时做使伍长,手底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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