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契合地插入锁孔,她轻轻一扭,只听“啪嗒”一声,在静谧的屋子里颇为清晰,她甚至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美妙的声音。
眼泪不自觉地就落了一地。
萧居瑁伸爪拍了拍她,先别哭啊,出去要紧。
丁然也知道现在不是流眼泪的时候,她狠狠摸了一把脸,站起身来,动了动手脚,只觉得身轻如燕。
她凝神听了外边的动静,悄声道:“再等会儿,我们就出府去。”
她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待的,有事没事就研究守卫的动静,这两日增设了一些,她还没完全摸透。
一直等到了丑时,这是一天之中人最容易困倦的时候,丁然便抱起了萧居瑁,轻飘飘来到院子里,走到西墙边上。
她以前的轻功就极为出色,这些年一直用沉石磨砺,如今恐怕更加骇人。
萧居瑁只见她脚尖轻点,便如身携羽翼般,飘然落在院墙外头的树上。
萧居瑁叹为观止。
丁然说自己天赋绝伦,果然不是在吹嘘。
萧居瑁窝在她怀里,伸着爪子指挥逃跑路线,以丁然如今的身手,府中那些守卫根本不值一提。
一人一猫无声出现在蔡府外的街角处,丁然之前未感受到镡时观的气息,如今落地一瞧,见到生人,就要出手。
萧居瑁立刻咬住她的袖子,阻了她。
丁然只好住手,犹疑地望着面前严肃冷漠的男人,用眼神询问。
萧居瑁一下子扑到镡时观怀中,猫瞳露出愉悦的光芒,朕把丁然救出来了,厉不厉害?
镡时观心中大定,顺了顺他的毛发,动了动唇,真厉害。
任务成功完成,萧居瑁安然待在他臂弯里。
镡时观递了一张字条给丁然,丁然借着月色一看,立刻激动起来,动唇无声:快带我去!
事情宜早不宜迟,镡时观便抱着猫陛下,带着丁然,一路轻功来到驻军营地。
刑楷正在营帐中焦急等待,丁腾看着他走来走去,幽幽道:“我很好奇,你们如何三番五次潜入蔡府的?”毕竟这事儿他不是没干过,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刑楷其实也不知道,反正镡时观怎么说他就怎么听,他无条件信任。
“只要能救出来不就行了?管那么多!”刑楷白了他一眼。
话音刚落,门帘就被人掀了起来,一阵凉风袭进,可两人却没觉得凉,只觉得胸腔处猛地涌现出一股热流!
镡时观抱着一只慵懒肥圆的猫儿,进了营帐,身后赫然跟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丁腾泪目看去,张大了嘴巴,想叫她的名字,却是一声都叫不出来,只能任由泪水纵横布满皱纹的脸。
即便面前的女人脏乱不堪,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女儿啊!
一时间,喜极而泣。
丁然大踏步上前拥住了丁腾,接连唤了几声“爹”,亦是泪眼婆娑。
两人还欲诉说父女情,刑楷就在一旁打断了,“行了,你们俩别磨磨唧唧了,丁腾,你女儿我给你带来了,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丁然忽然抬起头来,“你们要我爹做什么?”
刑楷没好气道:“你这什么态度?把我们当恶人了?你爹说我们救你出来就给我们提供蔡立犯罪的证据。”
丁然猛地转身,“爹,你真有?”
丁腾点点头,用下巴点了点刑楷,“你们绑住我,我怎么拿证据?”
刑楷粗鲁地给他打开绳子,“快点儿!”
丁腾伸手从发髻里掏出一枚小巧的钥匙,郑重地递到丁然手上,“然然,还记得你小时候,爹和你玩的游戏么?”
丁然蓦地瞪大了眸子。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快带我们去!”刑楷就是个急性子,连忙催促道。
丁腾叹了一口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蔡立恐怕正等着你们,然然,钥匙一定要收好!”
他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打杀声,丁然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爹要将钥匙给自己,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价值,才能得到保护。
眼眶顿时湿了。
“爹,我们都会没事的。”丁然低声说着,就要冲出营帐,斩杀敌人,却被刑楷一把拉住。
“你现在出去做什么?危险!”他瞪了父女二人,“你们就在这里待着,我出去迎战!”
这蔡立有蔡国公府当靠山,连军营都敢肆意滥杀,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
镡时观也放下萧居瑁,着丁然看护,“我和刑楷一起出去,你乖乖待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蔡立这次带来了许多食用了垠草的人,若非刑楷扣押了一些,或许会来更多。
萧居瑁待在营帐内,听外头的厮杀声,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快凝固了,一想到镡时观有可能受伤,他就坐不住。
他不断安慰自己,镡时观经历过那么多场战争,每次都能安然无恙,这次应该也是可以的!
丁然在一旁紧握拳头,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道:“爹,你在这里待着,我不出去手刃仇人的话,会疯的。”
她已经憋得够久了,而且,她武功算得上高强,还能给他们一些助力,她说完,未等丁腾阻止,便从帐中取了一把长剑,大踏步出去了。
留下丁腾和萧居瑁大眼瞪小眼。
猫陛下想,丁腾虽然一直为虎作伥,但念在他因亲情所迫,再加上如今戴罪立功,可以免了死罪,但这官是别想做了。
丁腾见丁然出去了,心里急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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