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没什么。”
有些已经模糊的画面,现在清晰了起来。
那年,妈妈对爸爸的一再挽留,跪地,拉扯,都被爸爸无视,被残酷地推开。走的时候也没有多看自己一眼,一如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漠视。
“莫邢!莫邢!不要走!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但是,都是因为我爱你啊!我爱你啊!莫邢,不要走!莫邢!莫邢!”
妈妈撕心裂肺地喊着莫邢这两个字,它也深深地刻在了莫商的心里,很痛。
“他死了……死了……”记忆中,这是爸爸在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每次都看着窗外发呆,有一次还看见他哭了,哭得痛不欲生。
那一刻,莫商觉得爸爸很可怜,想过去给安慰,却被爸爸用眼神瞪了回去。
本来接触就不多,再加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莫商早已不记得爸爸的脸了,只记得他的眼神,态度和决绝的背影。
“十二次不行,就十三次。”莫商又想起了莫邢在永艾山上的沧桑。想起了苏商难过到绝望的表情。
突然,莫商快步走向了苏商,把咖啡放在一旁。
“怎么了,小商儿,不急着给男朋友送咖啡了?”苏商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小可爱!你该不会要跟我表白吧!哈哈哈!”
莫商看着苏商因为逗他在大笑着。莫商又跑过去随手拿了两瓶酒,“小商哥,我们喝酒吧。跟我讲讲你和莫邢的事吧。”莫商看到苏商瞬间没了笑意,顿了顿,说道:
“其实我能看出来他是真的爱你的。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不是误会,是永远都过不去的坎。”苏商看着莫商真诚的眼神。不知为何,竟真的想把压抑在心里的苦闷分享给他听。
转眼间,苏商已经把两瓶酒喝得差不多了,带着些醉意,又举起酒杯将刚倒的酒一饮而尽,“你知道吗?他曾经一直和我说,等我们大学毕业就去国外结婚。我一直做着傻瓜一样的梦。就在我满心以为这个梦要实现的时候,毕业前夕,我看到他和一个女的……在床上……”
苏商说到这,似是痛苦难耐,哽咽得不能自已。莫商忍不住搂住了他,轻轻地拍着他的头,像是安慰一个孩子:“乖,不哭了,不哭了,过去了,都过去了。”
苏商回抱住莫商,似乎又得到了些力量,继续说着,“那时,我仍然在想,那可能是个误会,但他始终没有来找我解释,等到最后,等来的是他要结婚的消息。”
“我那时失去了活着的意义,为了和他在一起,早就背弃了家里,早已经无家可归了,后来我出了车祸,失忆了。”
莫邢和严予透着玻璃看到莫商和苏商抱在一起,在外面急得直跺脚。
“你能不能管管你们家那位,怎么能随便在外面抱别的男人呢?”莫邢一边指责严予一边扒着玻璃想看得更仔细。
严予把手中的杯子捏得吱吱作响,“你才应该管管你家那位,毕竟我们小商还未成年呢,他这是诱骗未成年!”
“……可是直到现在我也不敢问清当年的事,我……害怕……怕真相会让我们之间再也无法挽回。”苏商好像完全喝醉了,大哭着和莫商倾诉。
莫商看着这样的苏商,听着他颤抖的声音,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失去严予时的自己。那么无助,悲痛。现在,他完全能感受到苏商对莫邢的爱,而莫邢也无疑深爱着苏商。
他比谁都清楚,莫邢从来没有爱过妈妈,也没有关心过自己,这么久以来,他想的都是苏商,但那时他好像以为苏商死了。
“苏商,我觉得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和莫邢把话说开吧,你要相信你们的爱情!”
“不……不……我就是因为当初太相信我们的爱情,最后才会伤得这么深。”
“苏商!相信我!他是爱你的!”莫商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苏商相信这句话,他不能告诉他自己是莫邢的孩子,怕弄巧成拙,或许苏商还不知道莫邢有个孩子。
苏商看着莫商,莫商的眼里满是真诚。不知为何,他真的相信莫商的话,这个少年,能带他走出心里的牢笼。
莫邢和严予在外面看着两个小商四目相对,下一秒他们脑海中就浮现出他们热吻的画面。
莫邢踹开了门,严予紧随其后,一人一个抱走了。
“小商儿,不要离开我,再和我聊聊天啊!”苏商被莫邢拖着,挣扎着想往莫商那里去,“你谁啊!快松手!我不要和我的小商儿分开!”
莫邢本来拖着苏商,但苏商挣扎得越来越厉害,索性他就把苏商一把抱起,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严予,你怎么了?”
严予紧紧地环抱住莫商,完全没有松手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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