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解雨臣单手撑住栏杆,轻身往外一跃,在凸出的装饰灯上借力,最后稳稳的落在假山上。假山上的粽子马上就发现了他,嘶叫着扑过来,解雨臣横脚一个飞踢把粽子踹下假山,双手灵巧的勾住山石,反身踹下另一个粽子,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看的人心生赞叹。
包间里再没有其他人,黑瞎子急切的目光一点点冷静,注视着假山上解雨臣的一举一动,像不动声色的观摩,又像兴致昂然的审判。手机在黑瞎子的手中打了个转,确定这里再没有别的暗杀,黑瞎子按解雨臣的吩咐,踏着硝烟出去了。
一楼里,解雨臣发现情况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糟糕。参加这次拍卖的大都是北京城数得上的大人物,除去一开始黄巾布爆炸引发的惊慌,各位当家的很快就镇定下来,当他击倒第三只粽子之后,就有身手强劲的保镖过来开枪解围。
有人看场,解雨臣也就不再身先士卒,退回安全的人群里。他参加拍卖不喜欢带保镖,一个人来去方便,今天拉一个黑瞎子已经算例外了。解雨臣很快找到孙家的人,琉璃孙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满脸是血,躺在地上被一圈人围着急救,不知道是死是活。解雨臣拉住孙家的一个伙计,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针对我们的埋伏刺杀,你们有谁见到饭店老板了吗!”
那伙计还算镇静,擦把汗道:“小的也不知道,我们当家的就比花儿爷早到了半个钟头,刚才那只子弹穿过了我们爷的下巴,现在……现在还不知道人会怎么样!我们这边已经派人在饭店里搜索,一定把老板揪出来看他……”
正说着,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惊呼,解雨臣过去一看,只见一只粽子大张的嘴里,赫然藏着一枚死不瞑目的人头!“花儿爷!那个不是——”不用伙计再说下去,解雨臣也明白了,粽子口中的人头正是所有人到处疯找的新月饭店的老板,原来早在他们之前,老板就已经成为了这场刺杀的第一个牺牲者。
这一日的新月饭店被血腥笼罩。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许多,今天的拍卖会不适合公开曝光,在座的都不是普通人,跟警方那边打过招呼,就把粽子与人命硬生生给压了下来,对外只说遭遇了入室抢劫,饭店老板不幸身亡。草草处理完这一堆琐事,几位当家的都没有立即走人,而是另开了一家隐秘的酒店,摊牌对话。
解雨臣在外面见到了黑瞎子,让他一起跟上,谈话时各家当家都把保镖留在门外面,严密保护,黑瞎子也只能止步于此。
房间里,解雨臣揉揉额头,在场的不少人都在看他,也是,谁叫他是刚才狙击下唯一的生还者。那一枚子弹,他在黑瞎子的帮助下躲过了,琉璃孙却重伤昏迷,至于另一位东家则更可怜,当场被射穿了脖子一命呜呼。
“事已至此,都不要再隐瞒了,把整件事情说清楚。”开口的是北京姓刘的一家大户,听说家里几代人都与军方扯着关系,因此说话总是不分场合的强势。
“假货,毒气,狙击,粽子……”靠门的当家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有什么不清楚的,今天举办的这个拍卖会,就是为了要我们的命。”
“原因呢?”刘当家冷嗤,“总不能好端端的,突然就要在场的所有势力更权换代吧。”
琉璃孙重伤不在,这会儿孙家换上了新的代理人,转头命外面的伙计呈上一只血迹斑斑的黄巾布,放到众人面前。“我们在饭店收尾的时候找到了这个,这只黄巾布才是今天应该被展出的真品,我核对了一下,上面的图案没有错误,跟花册子上的一模一样。拍卖上呈给我们的假货,显然是被掉包了。”
立刻就有人呲牙,“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不就一张古墓的地形图么,撑死了一个没开封的油斗,还能有多大的噱头。这东西不该是老板保管的么,你们从哪儿找到的?”
孙家代理人苦笑了一下,“饭店老板的脑袋被粽子咬穿了一个窟窿,这黄巾布就藏在那血窟窿里,我们费了好大劲儿才弄出来。”众人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反胃作呕。
伙计把黄巾布翻开,巾布的反面,是鲜血印下的几个大字:觊墓者,亡。
“咚”的一声闷响,有人狠狠擂上桌子。这是恐吓,因为在场的人胆敢打这黄巾布的主意,所以才惹来今天一场无端杀祸。对方的手段简单粗暴,没有一句多余的说辞,只用一场蓄谋完美的刺杀便震慑了所有觊觎者。
刘当家眯起眼睛,冷冷道:“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今天这一场拍卖,我刘家赔了三位得力伙计,这个债,我势必要讨回来!”
“呵呵,刘老七,我瞧你还是嫩的。”坐在对面的杜老爷吐了一口烟,似笑非笑,“光讨债有什么用,人家既然把战书都甩下了,我们如果不接着反倒是我们失架子。”突然杜老爷眼中精光毕露,“找到那墓,挖出坟头的主人,拖出来鞭尸浇粪,挫骨扬灰才够本啊。”
“哼,匪类!”刘当家鄙夷。
“哎,您还真说对了,我们这可就是匪道的。”
“两位爷先别吵,我瞧咱还是先把今儿这事的策划人给弄弄清楚的好,等下骂起来,也好有个名字不是。”
这时有人注意到一言不发的解雨臣,揶揄道:“解家的小九爷,不发表点意见?难道还被那一枪吓得惊魂未定么。”
解雨臣也不恼,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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