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篱墙外停住了,牧童的笛声在山坡上响起,房子里传来孩子们的谈话声,一个妇女在唱歌,他们把带刺的树踢开,大笑着骑马闯进来,他们想偷的牲口还在栏里,他们想先要女人们。
突然间一声高亢的喊声响起,他们以为是什么野性的女孩子看见他们,然后喊着男人。
骑马或徒步的斯格潘人冲向他们,他们中有些人已经准备入室行抢,这一切发生十分迅速,很快相同数量的人围了上来。
有一刻一切都陷入混乱中,人们跳下马,在叫唤着的牲口间蹒跚而行,一个骑手转身跑向大门,溜掉了。斯格潘人发出胜利的欢呼,男孩觉的这只是战斗的开始,而斯格潘人却不这么认为,认为这一天没事就好,不关心哪天敌人会再来,为被打败的痛苦来复仇。他们把这当作胜利?
他喊着冲向门口,愤怒地喊着,“追上他们”
被他的坚决感染,斯格潘人追了上去,门口被堵住了,牲口原地打着转。人们面对面站着,形成小规模战线。
“就是现在”,男孩想着,他看着向他跑来的男人。
他戴着涂了油脂的旧皮革战帽,上面胡乱镶着铁片,穿着破旧的反毛羊皮胸甲。他留着红胡子,长着雀斑的脸带着晒伤。他皱着眉头,不是愤怒,而是像个要做不擅长的事情的人,没时间考虑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虽然如此,”男孩想,“这是顶旧战帽,经常使用,他是个成年人,很高,我应该杀了第一个迎上来的人,这才合适。”
他有两只标枪,一只用来投掷,一只用来格斗。长矛在头顶飞过,一个斯格潘人带着弓箭跳上屋顶,一匹马嘶叫着,一只箭射中了它的脖子,它的骑手掉下来了,拖着瘸腿蹒跚而行,马绕着房子乱跑。多数长矛没命中目标,因为没有耐心,距离,和缺乏技巧。红发男人的眼睛转动,等着混战中出现对手,不久之后会有人迎战他。
男孩举起标枪,他催马向前,一个容易的目标,山羊皮胸甲上心脏附近有块污迹。不,这是他要杀的第一个人,要徒手格斗。旁边有个壮实黝黑的男人,长着黑胡子,男孩转过胳膊,几乎看都没看就掷出了标枪,第一柄出手后他的手指就握紧了第二柄,他的眼睛寻找着红发人的目光。那男人看着他,他们的目光相遇了,男孩发出了没有言辞的战斗呐喊,在马背上握紧标枪,猛地跃向目标。
那男人举起长矛,比他用的要长,瞄准着。他的目光越过男孩搜寻着,他等着一个成人出现。
男孩扬起头,用最大的音量喊着,那个人必须被唤醒,要相信他,否则就不是适宜的杀戮,就像在背后杀了他或是在睡梦中杀人一样。这杀戮必须是完美的,没有任何可指摘之处,他又喊叫起来。
这些骑手来自大部落,红发男人看到一个孩子骑在马背上驰来,他不自在地看着他,想到得留神这个孩子很是不快,他把他从马背上击落的时候,没准会有人趁他分神袭击他。他的目力平平,虽然这男孩已经清楚地看到他,他费了些时间才看清越来越近的那张脸。这不是孩子的脸,他的头发在脖颈后面飘扬着。
孩子脸上显出战士的神情,他被相信并要挑战死亡。在完全的纯一中,没有憎恨,愤怒,或疑惑,纯粹的奉献,胜利的喜悦盖过恐惧,他向红发男人俯冲过去。
脸上闪着非人世的红晕,这个生灵,不管它是什么,既可怕又神圣,发出鹰般高亢的叫声。这男人没别的要做的了,他掉转马头,一个魁梧的斯格潘人在附近,好像要向他挑战,让别人料理那孩子吧。他的眼睛走神太久,伴着一阵尖利的阿-哎哎,那个容光焕发的男人-男孩来到身前,他用长矛猛刺过去,这生灵躲开了,他看到深邃如天空的双眼,一张狂喜的嘴。一记重击在他的胸膛上,不仅是重击,是死亡和毁灭,他的眼睛失去了光彩,好像那微笑着的嘴唇张开来痛饮着他的生命。
斯格潘人为男孩欢呼,他是个幸运星,这是战斗中最快结束的一场厮杀,骑手们被震动了,这是他们头人最喜欢的儿子,他很老了不会再有儿子了。他们在混乱中跑向门口,强迫马穿过人和畜群,不是全部斯格潘人都很坚强,马长嘶着,牛鸣叫着,踩踏着落马的人,空气里交织着新鲜粪便的恶臭,被踩踏后的草的气味,血和汗的味道。
厮杀在继续,转移到了前头的路上。男孩策马从羊群中挤出来,想起这里的地形,向前眺望,他冲出人群,领头驰向山口。震耳欲聋地喊着:“追上他们,那个山口,在那个山口堵住他们。”
他头也不回,不去看看那仿佛被咒语迷住了的斯格潘人是不是跟着他,他可以一个人跟基莫兰人战斗。
他们追上去了,骑手们陷入恐慌,因为不成功的罪行,看到悬崖峭壁惊慌不已,又不知道岩石上的险路,他们聚集在峡谷上方狭窄的小路上。
在溃败中,一个人转身独自面对着追击者,他黄头发,黑皮肤,鹰钩鼻,是第一个攻击最后一个撤退的。最后一个,但也放弃逃战斗逃到路上。他在山口狭窄处等待着,他策划了这次袭击,他的小兄弟死了,死在一个应该还在放羊的孩子手上,他要回去为这个面对他父亲。死亡比羞辱好,反正都要死,如果他守住山口的话还有几个人能逃脱,他拖着祖父传下来的破铁剑,横跨在路口。
男孩冲出来,迎战着三个人,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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