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自己夹的是什么,或者是自己吃的东西是什么味道,还是自己到底吃的是什么,林重楼统统不知道。在他第三次把姜往嘴里送的时候,林夫人抓住了他的手,近乎哀求地道:“重楼,别吃了。”
咽下口中味如嚼蜡的饭菜,只有丫鬟上服侍他洗手漱口,整理完之后,林重楼告诉林夫人:“娘,我没事的,现在我就好比一个从小吃粥吃到大的人,被告知从今天开始不能再吃粥了,一天两天是会难受,可是三四天四五天之后,习惯了就好。”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会不自觉地回想起一件事。
那是有一次他和楚青岫翻云覆雨太过,楚青岫几乎是被他折腾得昏过去的,他心说第二天早上自己去把院子里水缸里的水打满了,可以让楚青岫再多睡一会儿。可是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楚青岫已经睁开眼睛表示自己意识清醒了,可是没有动。
楚青岫说自己试着动,可是动不了。
林重楼道那你怎么醒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楚青岫当时和他说了,他现在和母亲说的一样的话。楚青岫说,习惯成自然,自然是很难去改变的,就像一个人的习惯很难改掉的一样。
但是,是很难,不是绝对改不掉,不是吗?
一边想着,林重楼忽然绝得之前吃了那些饭菜在胃里不停地翻滚起来,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名为“回忆”的东西不停拉扯着他残破的心,血腥味似乎都在他的喉头蔓延。
痛苦,但不能致命。
戒掉的开始会有很多承受不住,就像现在林重楼承受不住了趴在脸盆边把晚上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那个样子好像能把心都吐出来似的。
林夫人几乎是要哭出来了,可偏偏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这样的局面,是自己用整个林家逼他的。
似乎吐过之后好了很多,尽管林重楼脸色灰败精神不济,但礼服试完了,改好了。
第二天的婚礼,一切顺利,如果排除新郎这张一直跟上刑场一样的脸可以忽略不计的话。
林重楼进洞房很直接,没有遇到任何刁难,不是有人拦截了这些阻碍,而是没有一个人在看过林重楼的脸色之后还能笑得出来,进屋之后,就连喜娘都是赶快说完吉祥话、洒了花生莲子之后就撒腿跑了。
林重楼挑起那红盖头,金秤撂倒在一边,发出很大的响声。林重楼忽然想到以前自己经常这样丢书,会被楚青岫说一顿,可是他始终改不过来,直到有一次他手中飞出去的书砸到楚青岫身上了他才真的改掉了,而且不括其他的东西,他学得像楚青岫那样,房间里整洁整齐着。
他的心开始痛,像是一把剑在里面绞着。
看了看那金秤,他还是决定把金秤放好。
当那珍珠冠撤去之后,灯光下女子的脸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平庸,虽然没有办法跟楚青岫相提并论,但至少在别人眼中算得上是一个绝代佳人了。
他注视着她的脸很久,看得她有些脸红了。
在他沉默中的首肯之后,柳轻梦准备帮他解衣裳,可林重楼制止了她,先去把灯给灭了。
柳轻梦有些紧张,而且一屋子的黑灯瞎火她什么都看不到,这让她有些恐慌。
“夫君……”她失声叫道。
“别说话。”她的夫君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灵巧地去扯她身上嫁衣的衣带,好像他是这嫁衣的制造者,闭着眼睛都能清楚地找出那衣带的位置一样。
柳轻梦几乎是僵直着身体被剥光推到在床上,床帏里,更是看不清人影,她想要说话。可一张口依然被告诫,
——“不要说话。”
这是柳轻梦来到林家林重楼跟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说得最多的一句话,这一句话贯穿其她在林家这些岁月的始终。
她并不知道林重楼的意思是什么,林重楼在想:一旦她说话了,就再也不能骗自己,床上的这个是楚青岫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完盗笔,老娘想砸手机!什么青铜门十年一辈子的!瓶子你不要这样丢下天真啊!天真还要给你再杭州买房子和你双宿双飞呢!
第三十一章?置书怀袖中,三岁字不灭
林重楼靠着椅背,轻轻合了合眼,眉心微微攥着,没有说话。
禀报事务的林南鸢挑了挑秀丽的眉,缓缓说道:“家主,你是不是很想去?如果你真的想去也没关系,林家和武林盟分治南北武林本就是同盟,也该多多联络才好,你要是去正好堵上那般兴风作浪的小人的嘴。”
林东易看了林南鸢一眼,目含警示。林南鸢恶狠狠地瞪回去,颇有几分凶恶的艳丽,让林东易一愣,转过眉眼去。
下属们在这里眉目传情了多时,等在外面的人早就不耐烦了,轻轻的叩门声想起,守在门口的家仆喊道:“家主,夫人来了。”
“开门。”扬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些疲乏。
柳轻梦领着丫鬟端着汤汤水水进来,林南鸢笑道:“夫人真是有心,生怕饿着家主。”
柳轻梦命人将东西放下,看着林南鸢道:“妻子的责任本就是伺候好夫君,这不过是我分内之事,再说这都午时了,什么事情没说完也该先休息了。”转身走到林重楼边上,柔声说,“夫君,这是你最喜欢的银耳莲子羹,妾身知道你定是不会这么早歇着,就先煮了甜品来给你垫垫,等到你什么时候真的饿了再上膳食,你说可好。”
林南鸢听了这咋舌称赞,林重楼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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