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楼闻言哼了一声,梁潮生便住了嘴,动也没动。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秦以楼叹了一口气:「就算我现下阻止你,你也是会再想办法一探究竟,」所以两人现在才会在这「那样我更不放心。」说着,又盯着梁潮生半晌,道:「这次小心些。」
梁潮生点点头,想了一会儿,转身点亮了蜡烛,便拉着秦以楼走向窗边。想了想,又跃出了窗外。
他从地板上随便捡了块石头,嘱咐秦以楼站得远些。
秦以楼果然照办,只是也拉上了梁潮生。
秦以楼拉了梁潮生,直到两人距离窗边足有几丈远。梁潮生才无奈道:「这已经够远了吧,再远我可看不清楚了。」
秦以楼没说话,只是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然后背对了梁潮生,使两人的视线没有死角,好随机应变。
接着便是嗤地一声,梁潮生弹出了手上的石子,射进了房内,正打在床边的另一个机括上。喀噔一声,该是中了。
两人又站了好一阵子,直到秦以楼点头,才重新回到房里。
只见墙上,紧邻着方才射出箭矢的地方,开了暗格。两人观察了许久,确定没有机关,才凑了过去。
暗格内有两一本小册子,梁潮生小心的将他取了出来。
秦以楼拔起了梁柱上的箭矢,担心上头有淬毒,便用手巾包了起来。又朝梁潮生点点头,两人便出了房间。梁潮生又捡了两颗石子,朝墙壁上一弹,机括又回复原状。
两人离去前不忘再检查一次房间,确定墙上的机括已回归原位,又把床移了回去,确定房间已回复原状才离开。
两人离开后,却不急着回临清园,顺路去了宝来客栈,言海宁便住在那里。
打听了言海宁的下落,得到了令人失望的答案—言海宁昨晚并没回宝来客栈,和唐奇唐舒一样。
梁朝生闻言皱了皱眉,直觉这不是巧合。
离开了宝来客栈,他本想再去趟照月楼,打算找凤庭楼的人。
「你这样奔波了一整天还不够么?现下都晚了,明天再去吧。」秦以楼劝道。
梁潮生心想也是,况且中午没吃甚么东西,现下着实有些饿,两人便回临清园去了。
回到了临清园,却见到家仆陪着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正要离开。
那人一见两人,便拱手道:「梁公子,秦阁主。」
梁潮生颇感意外,愣道:「姚管事怎会…」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要你送客你还在这磨磨蹭蹭地作甚么?」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那声音竟是梁潮月的。
只见梁潮月冷冷的对那名家仆道:「还不快送客人。」又转头对姚管事笑道:「这些人办事不周,姚先生莫怪。」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一字字说来,却是威权以极,直吓得家仆直打哆嗦。
那名倒霉的家仆听了这话,也不等姚管事说甚么,连忙带着他离开。
此时梁潮月的表情是皮笑肉不笑,虽说以她的美貌,这样的表情只能说是别具风情,但梁潮生却知道姊姊在生气,暗道:不知这人是哪里惹了姊姊了,这哪里是在送客,根本就是逐客。却不知撞见两人幽会的秦以楼更是纳闷。
只见她转身,又朝跟在身边的管家沉沉道:「梁初呢?怎么不见他人影?」
那名管家颤巍巍地道:「梁初一早就出门忙城东两家铺子的事…」
梁潮月神色更是难看:「这帮人,有事的时候全不见人影…」重重地一挥手,转身便不见人影,完全无视一直站在一旁的两人。
梁潮生见这情况,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却知道姊姊在生气,此时只庆幸她没迁怒到自己身上。
梁潮生接着便吩咐梁明要厨房弄点东西,待会儿送到自己房间。
两人来到梁潮生房里,门一关上,梁潮生马上将怀中的册子取出,两人开始研究起来。
「永安刘家庄,六十二 ,八千九百一十二,东海明珠一斛,红珊瑚一株;林家村泰安庄,三十四,两千三百三十五,玛瑙三块,翡翠屏风;…」
「传言崔浩哲出身绿林,果然不假。」这本小册子分明就是他们洗劫后,纪录财务所得的账册。
「崔家被灭门便极有可能是苦主寻仇了。」
梁潮生点点头。崔浩哲大概心中也是惴惴不安,所以才在房内设下了陷阱。
他在床边安了两个机括,就算是躺在床上,只要伸入床缝朝墙上一暗,暗藏的短箭便会射出。另一个机括位置较低,则是可以启动放着小册子的暗格。
秦以楼忽然道:「你是怎么发现那床边有古怪的?」
梁潮生笑道:「那床角旁边有血迹有古怪。」
秦以楼想了想:那床上不只一处,好些地方溅了血。崔浩哲是醒着时被挑断了手筋,在这之前,若是出手抵抗,或者被挑断手筋后晃动手臂,又或者他是侧着睡枕着自己的手也有可能。那床边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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