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轻声笑起来,但是那笑声实在算不上和善,她在贺丹秋的脖子上重重一施力:“原来还真是个傻的,威远王怎么就这么差的眼光?难怪选了那样一个小皇帝。”
贺丹秋憋屈的闭了嘴巴,这女子的力气大得吓人,刚才那一按,他的两眼一阵发黑,几乎走不动路了。
“快些,”女子催促,“看你这没用样子,果真只能趴在床上伺候人。”
贺丹秋一点话也说不出,只能干喘着气。
又绕了一阵子,贺丹秋一点也认不出这是王府的哪里了,正紧张着,他就听见不远处有铜锣鸣响起来。
“该死,就差一点。”女子恼恨的自言自语,又泄愤似的压了一下贺丹秋的脖颈。
几个家丁跑过来,看到被制住的贺丹秋,都着了慌,也不敢上前,只将女子和贺丹秋团团围住,顶多隔空威胁几句。
那女子只是冷笑着,手下现出一柄锐利的刀刃,在贺丹秋的脖子上浅浅的划了一道,就留下一行血印子。
贺丹秋感觉脖子上火辣辣的疼,脑子有些发晕,刚才女子下的那几下狠手,他现在还没有缓过来,这时候想起王爷当初掐他的那几下,真的算得上是温柔了。
王爷……刚想到王爷,贺丹秋就看到正主急匆匆的朝这边赶过来,后面还跟着一队官兵,他下意识的就舒了一口气,现在虽然他的小命还在别人的手心里,但是只要看到王爷,他就觉得心安了一半。
那女子却一下子紧张起来,她的手不由自主的一用力,刀刃在贺丹秋脖子上又划出了一道稍深的口子。
双方僵持了一阵,贺丹秋慢慢就觉得身上有些发凉,他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王爷,可是又觉得越是瞪眼,眼前的人越是模糊,他的神智越来越不清楚了,脖子上流了不少血,飞快的润湿了他的前襟。真是糟糕,贺丹秋勉力喘气,可是觉得能够呼进来的空气也越来越少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贺丹秋不太清楚,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马车上,旁边还有一个颤巍巍的老大夫。他微微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脖子火辣辣的疼,上面裹了厚厚的一层纱布,满是刺鼻的药味。
“这里是哪里?”他艰难的转了一下头,看到马车的另一边歪坐着一个年轻女人。
“你……”贺丹秋眯起眼睛,马车有些昏暗逼仄,他看不大清楚,可是一眼看过去就觉得那人眼熟。
“不认识我了?丹秋公子。”女子状似甜美的朝贺丹秋笑笑,“您忘性可不小。”
她穿着不大合体的男装,头发似乎很久没有梳理过,乱蓬蓬的一团,清秀的脸上还有些伤痕污渍,但是,贺丹秋觉得她很熟悉。
“水月?”他终于想起来,这是以前服侍过自己的一个小丫鬟,后来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可是为什么……
贺丹秋的脑子有些乱,在他些微的印象里,水月是一个乖巧贴心的小姑娘,绣得一手好针线,虽然平日里不声不响,但是却意外的忠心……对了,她就是和自己一同去外宅的时候不见的,贺丹秋这时候终于想起来,当时他还特意问过年轻管事,然后就被几句话随便打发了。
“你,是被谁欺负了?”贺丹秋小心翼翼的问。
水月嗤笑了一声,没有理睬贺丹秋。她的样子虽然狼狈,但是这时候看她懒散的靠着厢壁,手上还把玩着薄如蝉翼的利刃,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锐利的煞气,一点也看不出原来那副安静秀气的样子。
“你抓我做什么?”贺丹秋又问。
“啰嗦。”水月伸出脚尖,狠狠踢了贺丹秋一下,看他疼得卷成了一只虾米,啧啧笑道:“真是个没用透顶的废物。”
老大夫慌张地想把贺丹秋拖过来些,水月却似乎是踢出了兴致,她弯腰站起来,走到贺丹秋边上抬腿又是两脚,然后才笑眯眯的说:“其实还是有些用处,踢起来挺舒服。”她把脚踩在贺丹秋的脸上,随意的揉了两下,“长得真难看,威远王的眼睛是真瞎了。”
自言自语着,她又慢慢的把脚移到贺丹秋的脖子上,在纱布上又踩了一脚,也不管飞快渗出来的鲜血,只顾着自己乐呵:“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老赖在威远王的床上,很有意思?能够把那个死人脸栓得死死的,你床上功夫不错吧?练过怎的?”
贺丹秋只能够徒劳无功的挣扎两下,眼前又发黑了。
“姑奶奶,再这么踩下去,公子怕要不好了。”老大夫实在看不下去,壮着胆子说。
“少罗嗦!”水月反手一挥,刀刃蹭着老大夫的面颊回过去,抵在他的心口上,“谁管他死活,反正我也活不长了,正好带着威远王的心肝儿肉陪葬。”她阴测测的笑起来,越笑越癫狂,弯下腰就在贺丹秋身上顺手又刺了两下。
“其实你还得谢谢我,”水月拿着刀子在贺丹秋脸上轻轻的比划着,“你现在死了,还能在那个死人脸心里留个念想,要不然等过几年,你老了丑了,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水月又咯咯的笑起来:“虽然你现在就挺丑的,威远王的品味就是奇怪,瞧瞧你。”
她仔仔细细的打量贺丹秋的脸,神色一下子冷漠一下子痴狂,终于忍不住又在贺丹秋身上挑起一块皮肉,恶狠狠的说:“你说那个死人脸到底是怎么想的,死心塌地的选了个长不大的娃娃脸当皇帝,我家主子哪点不比那小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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