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你和荒木是情侣了,不过,也因此让我搞清楚了一件事,就是荒木所拍摄的你,会如此充满魅力、和平常判若两人的道理。」
虽然单方面的会话,但树人大致能理解。
他特地空出行程,并非对亚洲版的「jet」有兴趣,而是对「荒木的恋人」藤代树人有兴趣。
「艳丽的误解……是说荒木先生会嫉妒吗?还是……」
「也可以解释为你打算要讨好我。虽然很失礼,不过实际上我听说你打电话来后,就联想到这个可能性。毕竟,如果不执着于你这个模特儿的话,毫无疑问地,荒木会以这次的竞赛作为进军世界的跳板。」
「这个……可是……他在第二次的摄影拒绝了……」
「荒木的才能是我也认同的。正因如此,那男人放弃绝佳机会只为了拍你,我实在无法理解。当然,这点佐内也是。」
威廉朝着完全说不出话来的树人,投向和蔼可亲的眼神。
「你受伤了吗?不过,现实的确如此。应该要住在符合自己身分的世界里。靠着恋人进军世界,手段有点太拙劣了。」
「……」
「不过,这次的竞赛即使对荒木和佐内来说都很困难吧。说起来,能够理解真正的『高贵』的人,世上能有几个?事实上,能看见真正的『高贵』的人几乎是零。但是,若适当地将之转换成通俗易懂的东西,就可能表现出最后的『jet』的概念。」
通俗易懂的东西,这句话让树人反射性地露出嫌恶的表情。看到这画面的威廉稍微瞇了瞇双眼,但表面上还是用不变的傲慢神情继续说道。
「欧洲团队是以营销为重点制作广告的,一定可以完美作出以『高贵』为概念,受大众喜爱的广告。」
「你是指……我们就无法做到吗?」
「你们太过追求真品了。」
这样哪里不对?正想开口接着询问,却被优雅的手势打断。「喝吧。」威廉指指树人尚未动过的酒杯,如此命令道。
「,北欧的蒸馏酒。虽然我平常都喝科涅克白兰地,不过今晚还是配合初到欧洲的你吧。机会难得,喝喝看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容分说的态度,让树人无可奈何地将冷若冰霜的液体灌入喉咙。因为听到蒸馏酒所以有心理准备,即使如此,热辣辣的烧灼感还是让皮肤起了鸡皮疙瘩。
「很棒喔,这酒滋润了我的舌头。来,说说看你心目中的『高贵』究竟是何物。看看值不值得我和晋好好讨论。」
「在那之前,请先回答我先前的问题。我们追求真品究竟有什么不对?这跟你刚刚说的话不是前后矛盾吗?」
「我希望你不要让我重复说同样的话。真正的『高贵』,日本人都……何况非上流阶层的你们怎么可能理解?总之,那是无谓的挣扎。再加上太过深奥的广告很难被普罗大众接受,所以适度的通俗是有其必要的,可是对于不愿妥协的你们,要完成那样的作品太严苛了吧。」
「……」
「因此,不论是荒木还是佐内从竞赛中获胜,都敌不过欧洲团队。」
果真。愕然失色的树人念念有词道。
威廉打从一开始,就不期待亚洲团队会胜出。
「可是……既然如此,为何又特地让我们……」
「如果不怕招致误解,你可以想成你们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是良好的刺激。」
「他们,是指……」
「当然,是指欧洲团队的每个人。」
虽然有某种程度的预感,但依旧藏不住受到如此干脆说法的打击。看到树人的表情,威廉的眉毛连动也不动,似乎可以说他乐在其中。他继续说着。
「欧洲团队的摄影师伊昂?利兹,是时尚摄影界的权威,和世界知名的设计师皆有往来,彼此间也有很稳固的信赖关系;模特儿亚涅被讴为最终的超级模特儿;亲手缝制衣服的修里耶特?马拉在拿下去年的奥斯卡金像奖的服装设计奖后,完成了二连霸纪录;化师师……我想无需再说明『奇迹手指』的主人了,被他化过妆的模特儿,全都成为他魔法的俘虏。」
「我知道,亚尔真的是非常出色的艺术化妆师。」
「而且,策划这次的广告的是晋礼虔。他曾企划过的红透半边天的商品不胜枚举。世界各地皆有分店的老牌百货公司rish,瑞士的高级手表商标,在意大利ver剧,全都是由他经手并成功的。在他之下聚集了许多优秀的工作人员,广告从底稿到宣活动的设计准备都毫无遗漏地完美达成。树人,你们所对抗的是这样的团队。」
这种事不用你再次提醒我也知道。正因为如此才有挑战的价值,能够努力到极限。可是,对威廉来说,那种想法本就可以说是没有自知之明吧。
他重新交迭放在餐桌上的手指,朝着陷入沉默的树人说。
「或许是因为从未输人的经历,使得他们在第二次的『jet』创作中紧张感薄弱,我对此大感不满,可是,他们自尊心高又难以应付,因此,才想说让你们跟他们互相竞争。亚洲版的作品非常优秀,这项客观的事实,他们不可能没有感受到吧。事实上,在第二次的『jet』拍摄完后表达辞意的伊昂·利兹,最近亲自打电话给我,希望我再次起用他,这种事是前所未闻的。因为少年得志,导致他目中无人态度傲慢,这样的他却……对我来说是近几年从未遇过的愉快事件。」
树人拚命跟上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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