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昨天有来这里,就再好不过了。」
「咦?」
「不过,还是算了,因为昨天轮到荒木拍你。如果一个不小心看到什么,我可能就会失去平常心。」
「唉呀呀。」
亚尔佛列特代替什么都没有回答的树人,发出挖苦的声音。他趁佐内前去确认器材时,对树人说悄悄说。
「佐内心情似乎很好,连那种事都说得出口。」
「什么意思啊?」
「笨蛋。那是没有自信就说不出口的话。」
意思就是充满干劲吧。想起之前他曾说过「想拍你的这份心情,我想累积到极限。」不惜取消其它工作也要参加这次竞赛,或许佐内有相当的胜算。
(而获胜的第一步,就在今天……)
一背对耸立的十字架,就感受到前后方所吹来的风完全不同。树人缓缓阖上双眼平稳心情,发誓集中精神只听从佐内的声音。
「基本构图是从下方仰视你和背后的十字架。在我指示你之前,你都可以不用看相机。树人,你要化为包容所有造访此地的人的存在,不过,不能表露出温柔或亲切,因为那并不是『高贵』。」
「是!」
「好!以前pv里你所饰演的少年,是以主角为爱情的对象,从这延伸发展,就是这次的『白之高洁』。爱着任何人,同时又不爱任何人,我想拍这样的表情。」
「……我知道了。」
不同于以往的热情口吻,让人感受到佐内深刻的用心。得好好回应的紧张感,与在树人体内挥之不去的不安互相交织。
(不行、不行!不可以想多余的事!)
慌张地重复深呼吸,反刍佐内的要求。一度在pv中获得的感觉,现在,在这当下让它再现。如此在心中念念有词后,听到了「开始吧」的声音。
看向远方。
让思绪,驰骋在石板路的尽头,驰骋在像童话书里头才会出现的森林里。
自背后吹来的风,和碰触脸颊的风,那柔软和冰冷都完全不同。明明两者都属于同一个的世界,为何感觉完全不同呢?
「慢慢地……俯视我,稍微带点冷漠的感觉。」
拿着相机的佐内,拚命地给予指示。毫无间断的闪光声,切划树人的瞬间。随着声音一点一点地变换表情,偶尔加上动作,脑海中一片空白的树人换气。
「一分钟内,不要眨眼睛。」
是他喜欢的表情吧。佐内的声音里增加了强度。
爱着任何人,同时又不爱任何人。
这样的人,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他人呢?树人突然产生疑问,瞬间迷惘爬上脸庞。
「树人?」
「啊,对、对不起……」
「你眼睛累了吧。刚刚、那是无依无靠的表情喔。」
「……」
口吻中明明没有责备的意思,但树人的胸口还是充满对佐内的歉意。
如果,现在是瑛介在拍自己,在面向取景器产生疑问的瞬间,会毫不犹豫地问出口吧。「jet」摄影现场的气氛比其它工作还要紧张,树人随时透过相机挑逗瑛介,是那种稍微大意就可能会输,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
不过,瑛介的做法当然跟佐内不同。
历经两次,和瑛介共有可说是官能的时间,那强烈的体验,现在依旧深深刻划在树人的感觉神经上。若是其它工作还能轻易地切换心境,但一想到自己所表现的是「jet」,过去的记忆说什么都会跑出来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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