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做出這種事……)
椿雖然討厭父親,也覺得他是罪有應得,但聽聞他被殺害還是忍不住動搖了起來。
對啞然失聲的椿完全不加理會,男人們繼續剛才的對話。
「失去男人後,女人也很難自己生存下去吧——所以,我就讓她暫時當年輕小伙子的床伴。我自己也試了幾次,用起來還算不賴啦。不過,那個女人因為藥的關係變得精神失常,某天,自己晃出去時被車撞死了。唉,我正好開始煩惱要怎麼處分掉她才好,這下正好解決了這個麻煩。」
說完,恭和便大聲笑了起來。
緊握袖口的椿因憤怒而感到一陣暈眩,過大的刺激讓他完全無法移動身軀。
「對了,那個的小孩好像賣到男游郭裡了。你該不會就是那時的孩子吧?」
椿因極度悲傷而鐵青著臉孔,恭和抬起了他的下顎。
然後目不轉睛地望著椿的臉蛋。
椿不加否定的態度,讓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原來如此啊。大商家的出身原來全是胡扯。嗯,反正以前就有人說傾城的話不可以相信了。雖然我不在乎這種事,但是,因為我聽說你是男的,才按照那傢伙的意思將你賣掉,現在看來,那個決定似乎是錯誤的呢。早知道你會變得這麼漂亮,在賣掉前先上過一次就好了。」
突然湧上身軀的厭惡感讓椿使勁揮開男人的那只手,然後將眼前的高腳酒杯朝向恭和的方向倒了下去。
「嗚啊!你在搞什麼啊,幹嘛突然這樣!」
椿揪住一邊大叫一邊向後跳躍的男人衣領,接著就揍了下去。
幾乎要被甩開的椿不斷揮舞著粉拳,同時試著用腳向上踢擊,卻反而被—腳踢飛跌在榻榻米上。
椿一把抓起身旁的酒壺,再次爬起,拿著它打算砸向男人的頭。
就在那個瞬間,有人從後方將椿拉了開來。
「綺蝶!放開我!」
「笨蛋,在這種地方對客人出手的話……」
「別管了,快放開我!」
「快,快來人啊!」
嚇到呆掉的社長總算恢復神智大聲呼救。
聲音才剛傳出,紙門就被推了開來。
當宴會氛圍開始不對勁時,綺蝶就已經叫人來了吧。然而對現在的椿來說,這個好意反倒成了妨礙。
「椿!你在幹什麼!」
鷹村的聲音響起。
「可是……」
「給我安靜下來!」
鷹村用下顎對著—起跟過來的保縹比了幾下。
他們強硬的將椿從綺蝶手中拉開,不但這樣,還在不斷掙扎的椿腹部打了一拳。
椿感到一陣氣窒,意識也愈來愈遠。
「在他冷靜下來前,就關在牢中吧。」
鷹村的命令聲聽起來好遠。
【8】
——為什麼做出這種舉動……一點也不像是你。
鷹村雖然這樣詢問,但椿卻無法回答。
到底是不想講還是無法說明仔細,連椿本身也搞不清楚。
雖然說出來可能會被同情而減輕處罰,但到最後椿仍陷入被關在牢中折磨的困境。
臀部不知被竹鞭打了幾下,也過了好幾天沒食物吃的日子。
雖然痛苦,但就總算能慢慢冷靜下來的意義而言,對椿反而是件好事。
(把我賣掉的人不是御門先生。)
躺在牢房中的地板上,椿透過高處小窗一邊看著月亮一邊思考。
(是那個叫一倉恭和的男人。)
比賣掉自己更加不可原諒的,是他對母親做的事情。
這個男人以欺騙的方式將父親沉入海中,因此而失去依靠的母親只好對他言聽計從。
椿為了幫助母親而賣身的舉動反而出現了反效果。
(早知如此,被賣到小巷的泰國浴場還比較好吧。)
想到此處,椿就停不住不斷湧出的淚水。
在得知母親死亡後,椿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已流盡,想不到,這道悲泉並沒有因此而完全乾枯。
(一定要跟御門先生道歉才行……)
椿一直認為那日闖進家中的小混混是御門派來的。
可是仔細回想起來,來到椿家門前的御門,看起來確實像剛去拜訪過某人的樣子。
那時雖然未曾深思,但他去拜訪的對象也許就是那些小流氓的老大——也就是御門的小舅子一倉恭和。
(如果御門先生跟我說那是一場誤會就好了……)
明知自己被憎恨,為何要保持緘默?
椿好想跟他見面。
過了數日,當御門再度登樓後,椿才從牢中被放了出來。
該受的責罰都已經執行過了,既然上客登樓,再將椿監禁下去也沒有意義。
椿沐浴淨身完後穿上仕掛,打扮漂亮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此刻的青樓人聲依舊鼎沸。
「我是椿,不好意思來遲了。」
在紙門前跪坐下來打完招呼後,椿推開了紙門。
抬起臉龐,與名代的新造喝著酒的御門四目相會。
光是這樣就讓椿感到雙頰如同火燒般炙熱。明明才數日未見,椿卻感到非常懷念。
主角來到,新造離開了房間。
「啊……」
雖然想說些什麼,卻不知該從何說起的椿欲言又止。
就在此時。
「椿!」
御門叫了起來,視線也望向椿的正後方。就在椿試圖回頭的瞬間,突然有人從背後架住他。
短刀架在纖細頸項上方。
椿勉強的將視線歪向後方,映入眼簾的是一名長相不正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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