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吗?”老头眨眨一双红豆大小的眼睛,捋了捋嘴边的胡子“那我再去睡一觉。”
“站住!”彩凤灵靠近老头,轻轻嗅着什么,时间越久,脸黑的越厉害“至少喝了五种酒,每种最少一坛,你个死老头,你是活腻歪了,想去陪你那念叨了百万年的心上人么!?”
“你冤枉我,”老头委委屈屈的低下头,忽然眼睛一亮,冲着彩凤灵大吼“瞑幽瞑幽!”
彩凤灵的脸更黑了,阴恻恻的笑道:“又拿这招来骗人?师父你还不知道吧,你的乖徒孙被映魂草吸走了。”
“真的!”老头拍手“太好了!终于没人跟我抢宝贝了!”
趁着彩凤灵呆滞的瞬间,老头脚底抹油,立马开溜。
不想这世上有很多意外,刚转头就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老头晕乎乎的抬头,看清那人面庞之后:“墨、墨、墨、魔龙!”
“弦墨拜见神机老人。”弦墨弯腰,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弦、弦、弦墨?”老头倒退一步“弦墨神君?”
“正是在下。”
就知道抢人东西这种事情是不能做的,这下好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老头脑袋瞬时大了一倍,招谁不好,招的偏偏是弦墨,据说这位神君是六界最公平的神君,从不占人便宜,也不让人吃亏。想到自己和凤灵曾经剥了他的龙鳞,老头再度抖了抖,这小子不会把自己那九根狐狸尾巴揪光吧?
“师公,”闻多情自身后慢慢走来“瞑幽被锁紧映魂草花中了。”
“什么?!”老头的胡子很配合的全部竖起来“刚刚凤灵不是骗我?”
“师、父。”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被拦腰切断的映魂草花插在琉璃瓶颈中,依旧盛开,离了根,似乎不影响它的生长。光线透过窗棱射进来,让它很不满意,调个头,背对着光,暇意的伸展着枝叶。
闻多情冷眼瞥见,伸手,再度将花朵面向光线。
老头不满的蹲在桌子上,醉酒美梦被闻多情打断,他确实是有些脾气的:“你都已经把花截断了,直接从里面抽出瞑幽就好,还找我做什么?”
闻多情将花扶好,往靠窗的地方放的更近些,映魂草的花朵喜暗不喜光,光线直射着它,它才没精力去消化被吸食的人。
“用这个。”弦墨自袖中取出他的宝镜,默念咒语,宝镜顿时光芒四射,闻多情靠近看,原来是弦墨借了日光来。
被宝镜反射的日光照耀着,映魂草花朵极不舒服,不安的扭动着身子,但不论往哪个方向动,都有一束强光直射着它。将头向上扬起,花朵收起的花苞,微微放开一些。
“谢过神君了。”
“不谢。”弦墨往身后的椅背上靠了靠“公平交易而已!”
彩凤灵豁然起身,一双眸子pēn_shè着愤怒的火光:“你又想做什么?!”
“没什么,”弦墨微微 扬起头“剥我龙鳞还打伤我,让我助你救瞑幽,这三件事加起来,正好是三万年,如今借你宝镜,那就再加三千年好了,你伺候我三万三千年。我向来公平。”
什么情况?老头瞪眼,凤灵伺候弦墨?
你确定吃亏的不是弦墨?你确定弦墨能在凤灵的伺候下安安全全的活三万三千年?这位神君也太勇敢了吧?老头差点要顶礼膜拜了!他一直以为自家的三个徒孙活下来本身就是个奇迹!
“师公,”闻多情转头“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机会?”老头依旧不满的嘟囔着嘴,瞟了一眼闻多情之后,神色一愣“你是说···”
“是。”
☆、梦里离魄
不要,瞑幽大叫着,不要陷入黑暗,不要离开那个场景,他还没有看够。
在梦里出现了千万遍的容颜此刻就近在眼前,他却不能握住,不能保存,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要让他静静看着也好。
四周一片混沌,光线呢,光线在哪里?
他要回去,迫切的想回去!
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的娘亲会离开,她腹中怀的胎儿是不是自己?她是怎么死的,郝流枫的娘亲执手是怎么死的?
这些问题的答案还没有找到,他怎么可以陷入黑暗?
瞑幽在黑暗中漫无目的的奔跑着,希望能找到一丝光亮,起初揪心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像要掏空自己的全部思绪,现在已经好了许多,那些蠢蠢欲动的东西似乎被什么压制住了,只是眼前也更加迷茫了。
感觉有亮光射过来,瞑幽猛的转身,才发现,是一个漩涡自脚底升起,起初是金黄色,紧接着变作强光,照射着他的目光。
眼前一片白色,不要,瞑幽伸出手挡着光线,却是徒劳,光线穿透手背射向眼眸。
不要,如果置身于一片银白,他该如何继续寻找黑暗中的那唯一一抹光亮?
脚上一阵刺痛,瞑幽感到整个身体像麻花一样被拧起来,痛!
脖子被悬空,两个力道同时向相反的方向拉扯着他,疼痛侵袭了他全部的思绪,无法思考,无法辨别,只求停下来。
“跟我走。”
恍惚间,瞑幽似乎看到老女人的脸,声音冰凉有些不耐烦,奇怪的是,老女人居然也穿了红衣来。
“不!”瞑幽甩开她,他还要回去,回到画眉的记忆里去,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瞑幽整个人随着思想而动,好似收到他的话指引一般,模模糊糊的,竟看到凌霄殿的宫墙,只是一片火红。
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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