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看到他们眼里的失望,我害怕从他们口里说我是变x态,我害怕失去他们,我只能懦弱的低着头,大口嚼着白米饭,装作在认真听他们讲的话。
我想痛哭,为无能的自己,也为受委屈的乔子寒,可是我不敢,我害怕他们看到我的眼泪,害怕他们追着询问我原因,让我无处可逃。
吃完饭,在只剩我和老爸的时候,我向老爸说了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顶撞他,要惹他生气。我知道我对他发火是多么的莫名其妙,他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客观的把事实讲出来罢了,我有什么资格去怪他。老爸没有理我,泪水终于忍不住,要流出来了。
突然感觉自己是个罪人,我承诺让乔子寒以爱人的名义在这个家里过年,结果却什么都没做,让她被这个家依然被排斥,依然是外人。而自己和父母,也越来越疏远。
“行了,多大的人了,还哭。”老爸见我哭,顿时慌了,“幸好你大伯他们走了,不然还以为你怎么了?”
我咬紧下颚,让眼泪不再掉下来。
“好了,你也知道你爸是个粗人,说的话是有些不对。”老爸吃饭的时候喝了点酒,这会儿说话有点含糊,“可是你看你那态度,就跟那竖起毛的老虎一样,恨不得扑上来咬死我,你说有女儿这么对老爸吗?”
“对不起,老爸,我错了。”
“知道错就行了。”老爸拍拍我肩,“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似得,哭鼻子,赶紧把眼泪擦了,都快过年了,还来这么一出。”
“谁叫你那么说我朋友的。”我擦了眼泪,嘟哝到。
“你这孩子。”老爸听见我的话,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好了,是我对了,我不该说你朋友。小林同志,对不起。”
“这还差不多。”我张开嘴笑了。
‘你看你又哭又笑,丑的跟那地里没长好的黄瓜似的。好了,我去打麻将了,你大伯他们都等我好久了。”老爸无奈的摇了摇头,人命似的叹了口气,走了。
一个人,上了楼,在卫生间里洗了洗脸,看着通红的眼眶和那张皱成包子的脸,的确如老爸说的,丑。
擦了擦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开了卧室的门,乔子寒还在睡,关上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自己之前是想要向老爸老妈坦白,至亲知道就成。可是眼下,让我有些混乱,也不知道自己回来的时候脑子怎么了?怎么尽干些糊涂事。不找老妈商量,却跑去做些大白天不应该做的事。这下可好了,老妈还没回来,老爸算得罪了,也把自己老婆累着了,到现在还没起来和那些亲友正式见面。我真的很想抓狂啊,林梓,你真是够猪脑子,窝囊废。
烦躁了一会儿,我告诫自己要冷静,眼下最重要的是冷静,出柜是件大事,可不能在这么糊里糊涂,好好计划。
在这个家里,我最看重的是老爸和老妈的意见,也只会向他们坦诚。老妈是关键人物,老爸一般都是听老妈的话,只要把老妈搞定,老爸就没有问题。所以现在关键是找老妈谈,只要老妈接受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所以眼下要做的就是等老妈回来。
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等情绪稳定下来,脑子的思绪理清之后,我下了楼。九点四十了,老妈还没回来,打了电话给老妈,结果却被挂机,再打,却无人接听。
给许姨家里座机打了过去,是李芙接的电话,聊了两句,才知道老妈刚才已经走了。我和李芙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也不知道说什么,干巴巴的说了几句,双方都不自在,只好挂了电话。我走进里屋,坐在爷爷奶奶身边,跟他们二老聊了会儿,说了些自己工作上的事,等待着老妈回来。
十点十分,老妈回来了,和爷爷奶奶说了声早点休息,我出了屋子,拦住了匆忙往楼梯走的老妈。
老妈的脸色有些不好,见到我突然出现,有些意外的愣住了,随即面色变得更糟。我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开口,老妈却皱着眉头,摸了摸口袋,说了句,“糟了,把手机忘在许姐家了。”说完,抬腿就朝外面走。
“妈。”我赶紧追了上去,跟上她的步子,“你去哪儿?”
“我去拿手机。”老妈看着挡在她前面的我,说道。
“老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我开口。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老妈不耐烦的打断我的话,侧身从我身边走过。
“妈,这事很重要。”我跟上她,结果老妈的步子迈的飞快,我只好跟着小跑。
“我说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老妈的声音拔高,停下脚步,厉声对我说,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眼神尖锐的让我害怕。
我不由后退了一步,“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今天回来也很累了,早点回去休息。”老妈今晚的态度很奇怪。
“那我等你回来,再和你说。”
“等我回来再说吧。”老妈调转了头,迫不及待的从我身边逃离,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想起她今天的反常,我似乎明白了。
我想,老妈今晚不会回来了。
有些绝望的上了楼,开了卧室的门,才发现乔子寒醒了,手里拿着手机,皱着眉头,不知道发什么呆。直到我坐在床边,她都没发现。
“在想什么?”我靠在床头柜,问道。
她似乎受了惊吓,条件反射性的把手机塞在枕头下,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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