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停住脚步点头,而后出了营帐。娜莎待东华出去后长吁一口气,好似在庆幸东华未再回头也未再见那双眼,那可是那样一个云淡风轻之人。
东华刚一出去便有几支轻骑迎面疾驰而来,见了东华即刻翻身下马,原来是外出追踪人员回营,东华疾步上前问:“情况如何?”
“末将率二十人一路沿途一直追至幽州城外东北的一处山林前,秋季山林茂密,仲太医尚在敌手,我等不敢再冒然行进,幸而山林不大我军又有轻骑前来增援,此刻已分散隐秘守在山林各个方位,待末将归来时尚无任何人再出入那片山林。”
东华微微点头:“处理得当,沿途可有留下记号?”
“一如平日,都留有记号。”
“好,下去歇息吧。”东华遂命人去拿幽州城图,正转身准备入帅营之际,李光弼策马驶来,下马便急切问道:“主帅,仲太医可有消息?”
东华摇了摇头,望着通宵鏖战的李光弼问:“攻城情况如何?”
李光弼这才稍显兴奋地回禀着战况:“依照主帅吩咐我军主攻幽州城东北隅,待敌军发觉调兵回增时已是为时已晚,敌军拼死抵抗一夜早已疲累不堪,我军今晨便已登上城墙,相信再过两三个时辰便可全部攻破进占幽州城。”
东华点头:“直至最后一刻都不可轻敌,本想换你回营歇息,眼下只能再有劳光弼兄了,定要活捉史朝义。”二人边说边进了帅营,李光弼坐定恭敬回道:“听从主帅指挥,率军攻城乃末将之职,只是如此一来不是让末将白白捡了这军功?”
“你连夜鏖战攻城,又何来白捡一说。”东华口中说着,双眼望着的却是地上的滴滴血迹。
李光弼顺着望去回道:“自古以来,主帅本就不必屡番亲自上前督阵,那血渍可要命人前来清理干净?”
东华摇头:“那是百草的血,人安然无恙归来之前,我必要亲眼看着。”
李光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后转而问起:“听闻有一人是史家之人,又要我军活捉史朝义,莫不是他们知道史朝义必败无疑,特地抓了仲太医好交换保命?”
东华想着那女子的诡异,面上无甚表情:“有此可能,但此事颇为蹊跷。”
李光弼见东华仍凝视着那滴滴血迹,便不再作声退出了营帐,稍适片刻又匆匆出了大营前去攻城。
寂静的帅营此刻只剩东华一人,东华闭起双眼神经依旧紧绷,抬起双手用力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只觉阵阵刺痛,但这刺痛过后头脑便微微舒缓了些,东华就这样闭着眼将整件事从头至尾在自己脑中回放,眼下已经知道了那女子是史朝英,史朝义之妹,史家之人那里定有线索。
约两个时辰后,营帐外军鼓雷动,欢声响彻天地,李光弼率众将入帅营齐齐单膝跪地,“我军终按部署,不负所望!现已全面攻占幽州城,恭请圣君入城!”
东华紧锁的双眉终于微微舒展,“好!自当是不负众望,即刻登城!”
大唐威武之师浩浩荡荡进驻了幽州城,东华立于城楼之上气吞山河,继而亲手插上了大唐的旌旗,欢呼呐喊之声顿时铺天盖地,三军雷动,直冲云霄!整个幽州城三十二里长的城楼上瞬时依次立起了大唐旌旗,那硕大耀眼的“唐”字正一个接着一个迎风展开,严整之势让人一望便心升景仰。这是一个代表性的终结,更是一个里程式的开端,东华望着欢呼沸腾的万众将士,看着四周林立起的大唐旌旗,心里忍不住轻轻问了声:她若看到这一切,可会露出些许笑容?
但东华深知此事还远远没完,深深吸了一口气,秋意正浓。
李光弼将全身捆缚的史朝义押了上来:“史朝义在此,听候主帅发落。”
东华低头去看眼前这位跪在地上的大燕皇帝,衣衫完好无损,发冠只略微乱些,虽是个突厥人却并未像其他族人那般蓄着大胡子,反倒利落得像个书生一般有几分文气,此刻正被捆的结结实实,口也被布条塞着,口中正不断发出呜呜之声似要说些什么,东华抬首问李光弼:“他被捉时竟不曾顽抗?”
李光弼略带遗憾地摇了摇头:“末将也还想着要活捉他也许要费些力气斗上一会,谁料他这功夫太也稀松,被一把挑飞了兵刃之后就这么直接被绑了。”
东华微微点头,都说这史朝义为人宽厚却无经纬之才,是以虽被众将逼迫着弑父自立,却也终未得到众将真心拥戴,如今居然连活捉了他的李光弼都嫌捉得太过容易。东华命人除去史朝义口中的布条,史朝义见能开口说话了即刻嚷道:“你们活捉了朕是否想□□于朕?朕誓与大燕共存亡!”
东华听这史朝义倒也不算太过窝囊,但这仍口口声声自称为朕却令东华双眉深蹙,“朕?大燕?你竟看不见这全都是大唐的天下?你口中的大燕早在你弑父之时就已经亡了,你不过是犯上作乱的逆臣之后。”
史朝义刚想开口分辨,东华却抬手令人再将布条塞了回去,东华冷眼看着史朝义说道:“此时本君来问,你来答,若是答得不好,便也无需再留你开口讲话了。”东华这一句说的半真半假,但眼中寒气却是让人不得不畏。史朝义呆愣了半晌后频频点头。东华心下一宽,吓一吓便能让此人开口倒也省了诸多麻烦,而后命人又将他口中布条取出后问道:“史朝英除了是你同父异母之妹外,可还有其他身份?”
东华没问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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