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挥手,将七把刀剑召至身前,状似苦恼地抱怨:“貌似刀不太够用。”
“那么,借别人的东西用一用吧。”
“言灵.镜瞳。”
淡金色的瞳孔发生细微变化,路鸣泽扫了眼“七宗罪”,这东西就乖乖的分成了两套。他轻易地复制出了诺顿最完美的作品,炼金巅峰被他踩在脚下。
他就是规则了。
属于君王的强大炼金领域那他张开的五指握进手里,他没有一点屏障,最锋利的武器,从不需要屏障。
“凡王之血,必以剑终。”他吐出相同的审判,如念着神圣的赞诗。
十握长刀与六尺大刀随他挥手的动作刺向王者,赤红与流金交缠着,同时刺进腿骨。这力量远比他斩杀芬里厄时强大怖人,王者腿骨向后弯成难以置信的角度。它们在路鸣泽面前,连跪下都不被允许。刀与骨肉完美嵌合,只有穿出青黑鳞片时带出星点鲜血。
“誒,”他失望地长叹,看向另两把长剑。
“汝必以痛,偿还僭越。”
高高在上的君王此时弱小如被操纵的玩偶,刀剑来临,它们也只能被划开鳞片,砍断头骨。黑龙脸上本该是耀眼金瞳的位置变成了两个血洞,“贪婪”与“懒惰”还在不断嗡鸣,是血流出得更加汹涌。
“汝必以眼,偿还狂妄。”
这根本是单方面的虐杀,没有激战,不容反抗,只剩猫抓老鼠般的逗弄。路鸣泽身着白色西装,他打着领结,抹了发胶的头发一根未乱,与这画面格格不入。他优雅得下一秒就能参加某个高规格的晚宴,当然,他也即将参加天空与风的葬礼。
“可惜,我忘记准备白玫瑰了。”
他说得轻巧,还带着懊恼,动作却半点没停滞。“傲慢”与“妒忌”斩中龙翼根骨,金属与龙骨撞击的声音能让人耳膜出血。也只有这一击后,他才露出真实的笑,看着猩红液体在空气中画出好看弧度。
“汝必以血,偿还背叛。”
“傲慢”贯穿君王的身体,末端牢牢插入大地,“妒忌”横过后脑,只剩手柄在外。
“最后一把了,本命剑哦,做个了结吧。”
“暴怒”斩脊柱,再无生的希望。
巨大的龙身蜕变为小小的、古铜色的龙骨十字,它们尽管背对,也紧紧相依。
“第一场审判,结束。”
“判处被告死刑,执行完毕。”
路鸣泽,他才是最大的暴君。
少年的脸上生起悲悯,他垂下眼角,看着昔日的王者。他十指相扣置于胸前,嘴唇轻启,如同为死者祷告的牧师,庄重严肃,然而他吐出的话语又与这圣洁的外表没半点相符,像被摘走了唯一一朵玫瑰的荆棘,刺尖锐地张开。
“弱小的废物,你们多活下来的每一秒,都是对世界的玷污。”
“第二场审判,开始。”
刀剑有感应似的,发出兴奋的嗡鸣。
“你们也忍不住,想尝尝那两个孩子的味道了吧?”
当年被你强行阻断的审判,哥哥,今天由我来完成。
那时你将如我们约定的那样登上王座。因为胆敢伤害你的,都已死在我的剑下。
“你说,他怎么会这么蠢。”安珀坐在椰子树顶,手里还抱着个青色的椰子。
“天空与风也死了,该轮到我们了。”维希尔是龙的形态,趴在岛上的大片空地上。
但我们什么都不能说,我们被预言束缚,我们将预言变为现实。
“伊古莫德。”安珀远远就看到了那个无知还偏要自作聪明的家伙,“叫他‘祭祀’还真是没错。”
小小的人从树顶上跳下来,化作龙的庞大。
他们甚至看到了自己的死亡,和其他君主一模一样的死亡。反而平静,平静地接受被提前写下的现实。
“伊古莫德,你因皇生,因皇死。”
“伊古莫德,皇因你生,因你死。”
不久前还鲜活的生命下一秒化作枯骨。路鸣泽对着最后的枯骨,笑越来越挂不住。
“你因皇生,因皇死。”
“皇因你生,因你死。”
熟悉的气息逐渐变淡,他甚至感受到那力量的消散。
哥哥,哥哥怎么会因他死!哥哥会乖乖等他去接的!他绝对不会不见!
午夜的钟声响起,敲碎了世界树腐朽的一半,浓绿茂密的另一半显得突兀而荒凉,尽管它依然给人满眼生机。
青黑鳞片从被束缚的青年骨血中挤出,布满全身。他背后破出双翼,喷出的血雾凝在墙壁上。合金外还浇筑了厚厚混凝土的墙在双翼前不堪一击,混着红色零落在王者脚下。
有血泪从他眼眶滑落,带着哀鸣,像午后阳光落在地上发出的震响。
第 19 章
它浑身都笼罩着绝望与悲伤。那个青黑色的大家伙睁着赤瞳冲出卡塞尔最坚固的壁垒,在空中迷茫地盘旋。
没人见过真正的黑王,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认出它的身份。尼德霍格,它远没有记载中的凌厉,翼的拍打也没有带出强劲的气流。它“温和”得像个三代种,如果忽略它从地下冲出时的气势。
尼德霍格其实该站在路明非绝对的对立面,冷漠,强大,且高傲。可楚子航就是在这大家伙身上找到了那衰仔的影子,仿佛那次他走进包厢的瞬间,路明非看他的眼神。
“!主席呢?这……”
昂热没有出现,守夜人没有出现,所谓“秘密训练”的路明非也没有出现。
没有领袖,也没有愣头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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