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工作时的林风显得有点冷漠,头也不抬的看着电脑。
“风风……”苏白苍白着小脸,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要站不稳的样子
“怎么了?”林风再重复一边问话,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电脑。
“风风……我……”苏白看着她,眼里含满了泪,两只小手紧紧抓住衣角,仿佛在强撑着自己。
“怎么了?”林风再一边问话,并终于抬起了头。然后,就在她抬起头的一瞬间,脸色苍白、眼里含泪、颤颤巍巍要站不稳的苏白就这样闯入了她的视网膜。
“怎么了?”林风立马跑过来弯下腰抓紧她的肩膀,焦急的问道。比起前三次冷漠的问话,这一次所含的情绪格外的强烈。
“风风~”苏白抱住林风忍不住哭了起来,头埋在林风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苏白?”林风一边安抚着她一边轻声问道。她不敢大声的问,她从来没见过苏白那么怕。
苏白抱着她,说不出话来回答,眼泪混合着鼻涕抹到了林风衣服上。她身体细细的打着颤,好像想努力控住,却无能为力发抖。
“风风~风风……”她只能这样的含着林风的名字,一遍一遍的,一遍一遍的。
“……”林风不再问她,只是沉默的安慰着她,揉着她的头,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过了不知多久,林风的衣服被糊的湿漉漉的,苏白哭的嗓子有点哑了,苏白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
“怎么了?”林风尽量温柔的问,放轻语气,轻柔的抚摸她的头。
“……”苏白沉默着。
林风静静地等待,等待她告诉她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
“……我再也见不到风风了。”苏白终于沙哑着开口了。
林风心跳停了一下。苏白看见家里人了?苏白家里人找过来了?
要分开了吗?
林风难得的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和对跟苏白离别的恐惧。
“再也见不到了风风……再也见不到了。”苏白呢喃着,紧紧抱住林风,好像要把两个人抱成一个人。
“发生什么事了吗?”林风冷静下来开口问,被苏白紧紧抱住的地方肋骨生疼。
“我……”苏白又沉默了一下,把不能抱的更紧的拥抱又加了力气,才继续说下去:“我要死了……”
林风愣住了,然后在汹涌而来的悲伤和恐慌情绪中抓住了一丝清明。
“为什么?”她问。
“我……我留了很多血……”小脸苍白的苏白抱着林风,不管林风的衣服上是不是还糊着自己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巴巴的在她怀里蹭了蹭。
某一种诡异的猜想瞬间打破了林风来势汹汹的悲伤和恐慌,她视线微妙的下瞟,问:“哪里流血了?”
“……”苏白又沉默了很久,然后小小声的说,“尿尿的地方……”声音小到几不可闻。
诡异的猜想成立了,林风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她开口:“那是月经。”
“啊?”苏白茫然的从林风怀里抬起头,鼻子和眼睛都红的发肿。
“嗯。月经。代表女孩子长大成人的标志。”林风点着头解释,还附带一句,“很正常,不会死。”
来了小半天姨妈流着血哭的一塌糊涂的苏白茫然的看着她。
第25章 隔指吻
洗完澡,贴上卫生巾的苏白乖乖的窝在被窝里,静静听着林风在外面煮红糖水。
过了一会林风拿着红糖水进来,苏白捧着热气腾腾的水杯喝了一口,立马弯起了眸子,“好喝。”她说,忍不住又低下头喝了一口。
“月经期要注意保暖,多喝红糖水。”林风弯下腰揉揉她的头。
“风风好厉害,懂得好多!”苏白微微仰着头看她,眼里都是小星星。
林风捏了一把苏白的脸,没说话。
只是你知道的太少。
而知道的太少的原因林风不去探究。
也许是白天苏白哭的太悲切了,夜里林风做噩梦了。
梦里林风独自一人的在墨蓝色的深海里往下坠。
四处都是海水,海水安静的涌动着,除了林风不断的往下坠带起的水泡,这海是那么的孤寂。
没有除海之外的色彩,没有除气泡之外的声音,没有除林风之外的生命。
孤寂,仿佛是这个地方时间线的别名,亘古的孤寂,从过去贯穿现在直达未来。
林风毫无意识波动的下坠着,看着气泡从肢体间向上浮去,看着四周越来越墨蓝的海水,就这样仿佛一个死物一样眼睛眨也不眨的下坠。
不知道是过了多短暂的时间,还是过了多漫长的时间,林风的眼珠子微微的转动了一下。
“要到底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声。没有方向的辨别,没有男女老少的区分,没有音量大小的不同。就这样突兀又合理的出现了。
林风眼珠子转了一下,然后视线猛的一百八十度扭转,错乱的水泡混合着黑色之后,她看见了海底。
海底微微有一点白光。
林风木然的看着,意识依呆滞僵硬着。
白色的光点越来越大,最后模糊显出一个人形。
到低了。
林风的眼瞳仿佛慢动作一样缓慢的放大,然后更加缓慢的收缩。
苏白轻轻的半浮半躺在海底,她好像睡着了,只是脸色苍白的和身上的白色连衣裙一样,手脚僵硬的摆放着,这是死人的姿态。她四周的海水漆黑如墨,只有扩散稀释的地方才看得出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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