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鹰搔搔头笑着说:“是!”随后,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端端正正地敬了个礼说:“报告大队长!等成才训练结束后,我申请大队同意一分队与三分队来一次对抗。”
铁路挑起眉毛说:“没问题!不知道你跟袁朗拿什么打赌,我再给你们加上一个赌注,赢的一方,就代表大队去参加明年年初各特战大队的集中大练兵!”
雪鹰一下子精神抖擞起来,大声应道:“是!请队长放心,我们一分队保证完成任务!”各军区特战大队每隔一、二年就会搞一次大练兵,目的就是让大伙儿聚在一起打打,看看那天外还有天,比自己更牛的人海了去了,省得每天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瞎得瑟。能挑出来参加大练兵的战士,自然是大队长心目中的第一梯队,所以,每次为了这十几个名额,几个分队长总要争得脸红脖子粗。这次大队长居然打算从一个分队里出人,可真是前所未有,说什么也要拼尽全力去争取了。
这边雪鹰正在摩拳擦掌,那边袁朗却在头痛不已,原因很简单,大奔来找过他,简短地抛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赶紧把你们队那小阎王领走吧,他再不走,我可就真要见阎王去了。”
原来许三多的伤在大奔的精心调养下业已痊愈,但为了保证康复效果,目前仍然不能参加高强度训练,袁朗便逼着大奔用医者仁心仁术之名把三多再多留一阵,一方面把他的身体彻底养利索喽,一方面可以“顺便地”帮自己处理那些海量信息、纸面工作,另一方面还可以让自己耳根继续清净下去,不可不谓一举多得。
可许三多已经在医疗所呆了这么长时间,身上简直就快要长出绿毛儿了,为了回队里,他一次次地揪着大奔,带着他那异常天真、纯洁而坚韧的表情,永不言败地给大奔灌输:“有意义就是好好儿活,好好儿活就是要做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儿,你看我每天在这里呆着,被队友拉下了这么多,连基本功都快荒废完了,多没意义啊!”
在这套意义论的狂轰滥炸下,早有无数先驱者沦为炮灰,其威力堪比万吨tnt,哪里是大奔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能抗得住的!
于是,袁朗只好亲自去了一趟医疗所,帮着三多收拾好东西,再带着他往三分队的宿舍走去。
被禁足达一个半月之久的三多,终于又闻到了自由的空气,于是乎,他看到花啊草啊甚至是路边的耗子都能激动得喊起来:“队长,你看!那花开得真好看,是什么花啊?呀!那只耗子可真肥!往食堂去了!”丝毫不顾及旁边正在负重行军的战友的生命安全。
袁朗拎着他的背包走得好像在冲锋,就差没在身上贴块牌子写上“此人我不认识”。
回到静悄悄的宿舍,三多看看齐桓的“军火库”,摸摸自己的床沿,又是好一阵心花怒放。他一个闪念想起成才,本想开口去问袁朗,可看到他明显的脸色不善,又回想起某天凌晨,八一锄头步履维艰地翻窗进来找他,一字一泪地控诉袁朗这个“烂人”的恶行恶迹,天真如三多,也明白了这当口最好别提起任何跟成才有关的事情。至于袁朗为什么要把成才的消息锁得这么死,三多想不通。可管他呢,反正成才早晚是要训练完毕放出来的,到那时他俩不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这么想着,三多打消了提问的念头,反倒是笑嘻嘻地,对准备去训练场的袁朗摆了摆手说了句:“队长再见!”
感觉剥夺
离队近两个月的许三多终于在三分队大多数人的热烈欢迎中回到队里,开始迫不及待地进行恢复性训练,这一点成才却无从得知。
因为,从某天早上开始,成才忽然发现再也没有人来带他去训练了。简单的食物和饮水倒是按时按量送进来,可从那个小门中,既看不到光线,更看不到人。
在这样的环境里,人的各个感官的感知能力会被无限放大,心脏与血流的声音变得如同擂鼓,在静默中砧打着脆若游丝的神经。
起初一两天,成才在锻炼的时候会忍不住猜测一分队是不是出任务去了,再过了一段时间,他开始有些明白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感觉剥夺训练,心里虽然忐忑不安,可也坦然了一点。于是,通过进行高强度的体能锻炼,他尽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再试图从这片阗黑中感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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