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安抚人心的能力,是所有能给他带来安全感的被他称之为父亲的人所提供给他的。
至于母亲,则是永远温柔的看着他们,然后默默的笑着,就像一朵羞涩的开在庭院篱笆的蔷薇花。
泽维尔还记得,他在那段不短不长的年岁里活过了他两辈子以来最好的时光。
他那时候从来没有想过灾难会在他七岁的时候降临,哪怕他父亲是fbi,哪怕他姓斯泰林。
最无知的欢笑总是最肆意。
或许是男孩子对于父亲天然的崇拜,泽维尔理所应当的更加亲近他。至于母亲,泽维尔知道她永远都会站在不远处,含笑看着他们。
一两岁的时候,父亲还年轻,或许是确定他长大以后不会有这时候的记忆,所以他总是将他抛的高高的,然后再接住。
那时候的天空空明澄澈,湛蓝如同镶嵌的最漂亮的水晶。透过阳光晕圈,泽维尔能看到父亲眼角微微勾勒出来的笑纹,就连黑色的眼镜都不那么严肃。
泽维尔这辈子忽然不想再当一个化学家了,那样冷冰冰的器具或许再也不适合他。
四岁的时候,在别墅一楼的大厅里,高高大大被木框分割成小格子的窗户旁放置了一架烤漆完美的钢琴,泽维尔还十分绵软幼小的身体有些滑稽的坐在钢琴旁的凳子上。
看着眼前并不复杂的乐谱,泽维尔磕磕绊绊的敲响了钢琴键,一下一下,显得格外笨拙。
等消失了一个月的父亲推开别墅门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流露出惊讶的表情,泽维尔觉得或许这辈子当个钢琴家也不错。
他可以尽力达到父亲所想要的期许,唯愿所有的苦难远离。
七岁时,他已经可以高昂着头坐在钢琴旁演奏无数高难度的钢琴曲,他变成了母亲口中笑称的少年时期的莫扎特,他又一次变成了天才。
扬起下巴,就像是一个小王子。
或许是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父亲并没有和太多的人有交集,只有关系极度亲密的朋友才偶尔往来在别墅里。
在泽维尔熟练的弹奏着钢琴的时候,他才像所有为儿子骄傲的父亲一样,一脸严肃的,却带着微微的得意。
一曲钢琴曲《雨的印记》还高高盘旋在别墅之上的穹顶,而所有的聚合离散都在命中注定。
泽维尔还记得那是一个夜晚,穷尽他所遇到过所有的黑暗。
他看到母亲在整理一些婴儿的衣服,从一两个月到一两岁的都有。一两岁的幼儿的衣服已经具备的能看出性别的模样。
泽维尔还记得,母亲有些感叹的说;我们本来以为你是个女孩儿,直到你出生我们才有些手忙脚乱,因为准备的衣服都是女孩子的。quot;
她的笑容有些怀念。
泽维尔只觉得一双手缓缓的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七岁的他有种莫名的窒息感。
quot;我们本来都已经想好名字了。quot;她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又说。
quot;茱蒂,如果是女孩儿,我们准备叫她茱蒂。quot;
茱蒂·斯泰林。
泽维尔只觉得手指颤了颤,然后他只觉得恍惚起来。一种两种可以是巧合,但第三种却再不可能。
泽维尔感觉到母亲悠然的晃了一下,然后软绵绵的倒下了。
原来,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气体催眠剂密度小于空气,所以泽维尔在母亲倒下以后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
而父亲……
泽维尔跌跌撞撞的跑到二楼的小会客厅,那里已经站着了一个漂亮到让人窒息女人。
鲜血在蔓延,而倒在地上的男人已经看不清面孔。
不知道他的表情是不是有所留恋,不知道他在死亡之时是否还牵挂着他的小王子。
泽维尔忽然有些自厌。
他自厌于如果早一点发现,哪怕是一天,哪怕是一刻钟,哪怕只是一分钟,他就可以用尽全力去挽回。他自厌于为什么自己不是个女孩儿,他可以去转换性别,如果能让这一切都不再发生。
可他那一刻最恨的,却是他。
他的父亲愿意为了事业奋不顾身,直至死亡,而他只想紧紧抓住父亲的手和背影牢牢不放。
世事终究避无可避。
他于新的时空中重生,也在未来失去一切。
qu y;泽维尔看着眼前的女人,一派天真。
他可以赌尽所有余下的生命和所有能压注的东西,只要能够重新来过。
明明知道不可能,泽维尔还是忍不住祈求,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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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消散,泽维尔控制着身体出了别墅。
电话亭里,泽维尔拨通了一通电话,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冷静,也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如此的疯狂。
或许从刚刚开始,他就已经疯了。
父亲最亲密的朋友,独身,不和任何的势力有牵扯。泽维尔耗尽心力,头痛欲裂之间只回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听过他弹钢琴的退役士兵,那是最好的人选。
别墅所有的电话线都被剪断,而父亲最爱的女人还在那里。他得把她救出来,他答应过他会保护好她的。
泽维尔再回到别墅里,他踏过已经在一楼腾起的火焰,迈进了这已经燃烧起来的火场。
泽维尔的脸上第一次换上了不属于七岁孩子的表情,似哭似笑,难以为继。
泽维尔抱着母亲,费劲全力将她拖到了二楼小会客厅。
隔着沙发,他的父亲倒在一边,他的母亲在另一边,就像隔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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