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夜心头一抖连忙站起来,边跑边说,“楠楠怎么了,怎么了?”还未跑近,这滑头一骨碌从地上跳起来食指指着他心奋的说,“舅舅该你找我们了。”
小玟在一旁捂嘴偷笑,那上弯的眉毛神采洋洋如鲜嫩的柳枝浓浓娇俏。韩夜没好气的瞪着她:本公子才是你主子啊!
她用眼神示意:公子你不是最讨厌什么三八、长舌妇之类的嘛。
咳咳,真记仇。
他一个大男人陪俩小孩玩这么无聊幼稚的游戏,想想就郁闷。于是韩夜泡了一壶茶边喝边悠然的吟诵,“上弦月,半脸桃花开芙蓉;下弦月,愁色心悴思远方。翘眉喜,哪可堪醉,休说怨。”
没动静?
“果然一个人的心里不能装太多的情,情分多了就会担心这个顾忌那个,最终两者相宜分不清孰是孰非,反倒累了身体垮了心智,而后的结果:情志淡漠。
听不懂吗?
“从前,有一个古老的荒林,荒林正中放着一块很大很大的石头。石头的最高处建了一座小庙,庙里有三个和尚:慈眉善目的师傅,安静有礼的大师兄,调皮捣乱的小师弟。深夜寂寂无趣可寻小师弟坐在蒲团上抓耳挠腮如焦躁的猴子。师傅看见了说,“子智,佛家最讲究静坐。”子智回,“师傅,佛法渊源悠久需要一代代的传承。动,强健身体。而我们久坐岂不伤身?”
师傅说,“子智,你悟的好。世间种种皆是非,你动万物亦会动。动者轻伤身重伤心,身伤了有心跳动,心伤了身也就死了。”
子智迷茫不已,“师傅徒儿不明白。”他看着依然闭眼的大师兄,“大师兄,你懂吗?”
大师兄的脸面无表情,“师弟,师兄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古老的荒林,荒林正中放着一块很大很大的石头……”清越的声音响起,大师兄讲的依然是老和尚说的故事。
亚楠从墙后探出头来,“舅舅,舅舅,大师兄懂吗?”她纯真的笑容清澈的和湖水一样透明,韩夜笑了笑,“找到亚恒,舅舅就告诉你。”亚楠蹦跳着答应。
小玟匆匆走来说,“公子,瑾瑜公主约你在花香楼一叙。”说完,她满脸好奇公主怎么知道自家公子。
韩夜猛灌一口茶,努力令自己清醒,讶然道,“公主为什么约我?我没见过她啊!”
她败下脸色,“公子去了就知道了。”
亚楠已经找到了亚恒,老远就叫,“舅舅舅舅,大师兄懂吗?”亚恒揉着惺忪的双眼,头发乱糟糟果然是睡着了。外甥像舅舅,这句话说的真对。
小玟忙拉住她,“小小姐,公子有事情,奴婢陪你们玩好吗?”亚楠说好,韩夜松了一口气,因为大师兄懂或不懂都不会有人在意。
花香楼的老板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韩夜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给花浇水神情温柔的像对待自己的孩子,这令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水青色的衣裙穿在她身上玲珑妙致仿若碧海游鱼,头发被一根紫色发带束起直垂腰侧,白色的绣鞋很干净。
老板娘放下水壶,神情自若的说,“二楼。”楼梯很窄只能容两个人通过,韩夜尽量压低自己的脚步声不要太过引人注目。可惜回声太好,整个一二楼都充斥着他的鞋踏音。
瑾瑜公主身后立着两名婢女,都穿着米黄色的衣衫,梳一样的风形发饰,头微低静静的站立,神情安顺。她身前放着一杯清水未动分毫,心情看起来不大好。韩夜作了个礼,“公主。”
她点头一笑,“公子请坐。”或许为了出宫方便,瑾瑜公主穿得很随意。橙色的溜丝无花边衣裙,左腰佩有鸢形碎玉,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什么装饰了。
韩夜在细细的看着她时,瑾瑜也在打量着他。婢女再也忍受不住了,“韩公子,公主是金枝玉叶。”
韩夜随口回道,“我知道。”另一个婢女比较理智,“请公子不要一直盯着公主看。”韩夜闷闷的收回目光,转看角落里的花。这一看更是惊讶,原来是一盆紫薇,心里不禁怅然原来已有两个月了。
紫薇花开时正当夏秋少花季节,因为花期长的缘故有“百日红”的美名。
韩夜一直都很喜欢它,紫薇树干光滑,花色艳丽。不仅可观可看,其树、皮、叶皆用于入药。唐代诗人杜牧这样赞:晓迎秋露一枝新,不占园中最上春。桃李无言又何在,向风偏向艳阳人。意思是说:傍晚的秋露洗净了花枝,烂漫的花朵占尽了天时。春风桃李繁华早就不再,艳阳伴我从暮春到秋日。
“韩公子,本宫今天找你来,是为了一件事情。”瑾瑜的声音中透着兴奋,“父皇的生辰快到了,本宫想请公子进宫,为父皇表演一段……”她似乎在想怎么说,“就是那天炳阳俊杰公子表演的。”
韩夜心里正奇怪公主怎么知道自己,原来那天她也在。
很多女人宁愿挤得头破血流也要去皇宫拼拼运气,她们初次的好奇就和风吹过的沙一样,可以从起点出发,但再也回不到原点。他不是女人,不需要皇上的恩宠。也不是太监,无需小心的伺候大官。
可他是商人之子,以后会继承韩家家业。
当今圣上子嗣稀薄,太子、六皇子和五位公主。太子为皇后所出,皇后母家的根基在炳阳一带迅速发展。六皇子尚且年幼,只喜吟诗作画,聚众舞文。
皇上的胞弟殷王多年来结交商贾,与不少官员作乐。有文官劝诫,遭到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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