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花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是黑眼镜在跟我讲话,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遥远,还带了奇怪的回音。
我无意义地哼了一声,这才感受到后背的酸痛,右手已经被刀完全压麻了,就跟没有了一样,过了好一会才能够控制移动了下手指。
我试图坐起来,结果一抬脖子就一阵晕眩,好像刚刚坐了十几趟云霄飞车,差点把隔夜酒都吐出来。可是胃里其实没什么东西,只能滚到一边去干呕了两下。
黑眼镜就跟没看见一样在旁边坐着,完全不来帮忙,最后我终于能爬起来,才递给我毛巾来擦脸。
我问他道:“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两句话说得特别含糊,舌头好像也被麻痹了一样,特别难控制,我硬撑着又了一遍,才把这句话说清楚。
黑眼镜对我的反应若有所思,道:“你醒的比我想得要早。看来你对蛇毒的耐受性确实不错。”
“你——”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看来毒蛇冰块中的液体就是稀释的蛇毒,让我喝,他也不怕我直接被毒死。真不知道这人做事到底是有谱还是没谱。
黑眼镜就道,毒性最烈的情况是注射,喝下去是比较柔和的方法,这只是一个尝试,看看你能不能用这种方法解读到信息。要是不能,之后就可以不玩了,省得浪费时间。
“照我的理解,蛇毒的浓度和信息的含量有对应关系。先说说,你都看见了什么?”黑眼镜问,好像真的非常好奇,“如果真的如三爷所说,你继承了你爷爷的体质的话,你看见的东西,应该是非常古老的祭祀场景。”
我的脑子里根本除了三叔和阿宁的身影再无其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跟黑眼镜解释,只道:“我确实看到了塔木陀。是在一个水潭边。”
黑眼镜点点头,问:“还有呢?”
我这时候算是真正清醒了过来,脑海里各种纷乱的景象,却忽然全消失了,就算试图回忆起蛛丝马迹,却也只是一瞬间抓住关键,然后又没了。
我皱起眉头来,我怎么不记得自己看到什么了?
这就跟睡醒了就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一样,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三叔和阿宁的身影。
我不禁对这个景象的意义产生了质疑,莫非我就是普通的做了个梦?
黑眼镜看我的表情,道:“就现在的情况,你经历的只是普通的中毒反应,大部分就是幻觉,并不是有意义的信息。西王母这种传递信息的方式,也许现代已经无法复制了。你既然没有看到什么关键的提示,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再继续尝试。毕竟这件事三爷和你二叔都没有把握。”
我下意识去找那块冰坨,地上却连水渍都没有了,冰箱门关着,看来我昏睡过去的时候黑眼镜清理过了。
我联想到之前拜托朋友去做的关于蛇的研究,对他道:“也许是读取信息的途径不对。”
难道要我回家把这条蛇炖了吃掉?吃不死人还好,毒死了我都不知道找谁哭去。我小时候对野鸡脖子的恐惧还在,我老家那种野鸡脖子,寻常人碰一下都会死,更别提吃下去了。
之前接触到闷油瓶留下的蛇蜕时,只是闻到了一些蛇蜕的粉尘,我也产生了类似的幻觉,这应该不是一个巧合。
黑眼镜故意让我“喝”,却没提其他的办法,是他知道故意不告诉我,还是他也不知道?
我对黑眼镜和吴家的渊源了解并不透彻,二叔和我奶奶又有意隐瞒,当务之急是把这条蛇带回杭州,我自己去研究。
“既然是我三叔叫你给我的口信,你可以物归原主了。”我对黑眼镜道,“过会我会叫伙计带个冷冻柜来,把蛇取走。”
黑眼镜摇摇头:“我没说把蛇给你,只是让你试一试——显然你失败了。”
我不由就有点不爽,这也是头一次正面接触线索后还碰钉子,我以为我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三叔给我的口信,当然得给我。”我耐着性子说,“你和我二叔做了什么协定我不关心,但我要告诉你,现在不是他们护着我的时期了。”
黑眼镜却道:“这关系到整个吴家的存亡,不是你一个人想当然的事情,除非你二叔亲自来找我。”
我心中非常恼火,不过没有把情绪表现出来。明抢不现实,论身手我肯定是打不过黑眼镜,叫伙计来帮忙也根本来不及,早知道我就带几个人和我来北京了。
就在这时,黑眼镜脸色突然变了。我以为他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赶紧回头,身后却只有光溜溜一面墙。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黑眼镜走了两步去拨弄墙上的开关,灯没有亮。
我一下反应过来:“停电了?”
黑眼镜自嘲地说:“每天这个时候冰箱制冷都会响,今天我却听到了别的声音。你可真是灾星,什么倒霉事都能赶上。”
我们两个都把视线转到了冰箱上去,冰箱是装冰棍那种横式的,看不出来里面化没化。
我十分好奇,就算冷冻失效,蛇早都死了,到底黑眼镜在怕什么?
“我昨天为了取蛇毒敲碎了中间的冰,如果化了,很容易就出来了,不开冰柜门还能多顶一会。”黑眼镜道,“打电话找人给我们收尸吧,趁你还能打电话。”
“蛇不都死了吗?”
黑眼镜却问了我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打过蟑螂没有?”
我心道蟑螂当然打过,张郎我都打过,就是打不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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