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纪的笑容在瞬间冻结。但是马可特并没有注意到。
笃纪天真烂漫、没有心机的笑脸上之所以会出现裂痕是因为--“芳朗今天也……”
日本和澳洲虽有时差,但是在同样是六月一日的今天,笃纪和芳朗分别迎向不一样的快赛。
笃纪想再次找回笑容,但是他失败了。
比赛的日期,在车季开幕之前就决定了。今天p赛重叠,既非巧合,也非刻意安排,一点都不值得大惊小怪。
事实上,之前在筑波所举行的全日本gp第四场比赛,就同样在五月十八日举行。
本来,p赛,参赛者不同,主办单位不同,场地、观众皆不同。所以就算举行的日期相同,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上回在筑波比赛,我的机车出问题的时候……芳朗正在姆杰洛……的颁奖台上领奖……”
拿不同场地的比赛成绩来和芳朗比较实在没什么。
“这回……今天的比赛……我们……?”
偏偏芳朗在澳洲k的事,就是附着在笃纪的小脑袋里。
“我和……芳朗……”
激动不安以及不详的预兆,同时狙击笃纪的背脊。
接着,一个残酷的标语直挺挺的竖在笃纪心坎之上。
如果我们真的是彼此的半个身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永远都是一体,决不分开。
“如果……”
在此之前,笃纪从未对自己和芳朗的关系打过问号。但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危机,似乎就要拜访他们两位了。 “如果……”
站在马可特背后,茫然的看着马可特做了最后的检视,笃纪戴上手套、安全帽,默默跨上机车。
决胜的时刻一分一秒逼近--“芳朗……”
骑着45来到第四列起跑点的笃纪面无表情。
因为这是他头一次在起跑时面对12个背影。
取得750现在在日本排名第一的矢岛尚也。
不一会儿,所有的技师全数撤离,赛车场上就只剩下机车和赛车手。
随着引擎声和阵阵的排烟管排出的废气,笃纪眯着眼睛注视前方。
“之前,在那个位置的是芳朗的背影……”
刹那间,笃纪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半月前的情景。四月二十日那天,p第二场比赛就在现在的铃鹿赛车场举行。
“那个时候……我在第二列……就在芳朗的后面……”
在引擎声的催动之下,笃纪的心仿佛脱离了现实的比赛,逐渐飘向虚幻的彼方。
混淆的过去和现实,一点一滴的侵蚀着笃纪藏在安全帽底下的小脑袋。
无意识间,笃纪和四月二十日那天一样,紧握着车把。
在手套之下的十指也和那天一样,紧张的冻僵了。
但是,那天发自芳朗后背,几乎将笃纪整个人吞没的骇人气势却不存在。
笃纪微微一颤。
“不会有问题的……今天我不会输的……”
今天,笃纪的眼中并没有穿着橘色赛车服的尚也。
仿佛着了魔的笃纪,直视着前方,满脑子所想的都是芳朗黑色的背影。
“芳朗……”
起跑灯号由红转绿的瞬间,笃纪的机车像支火箭,第每四列一飞而出。
在观众的欢呼声中,笃纪以超猛的速度,闪过的车群,切入第一个弯道,取得领先的地位。
“漂亮,笃纪!”
在修护站内盯着荧幕瞧的马可特大叫一声。
“这小子真是孺子可教也!”
笃纪甩开了紧跟在后面的车群,以惊人的保持领先。
在这一个车季之中,笃纪的表现以现在最为犀利。攻势完全不同于四月份的比赛。
“笃纪今天或许大有可为。”
每跑一圈,笃纪的表现就更增一分犀利。连平常对笃纪的比赛均不抱乐观态度的监督荻原先生,都眯细了眼盯着荧幕。
到目前为止,笃纪的表现真的是无话可说。
尤其一向最为人所诟病的不稳状况,现在也一扫而空。
但是,数圈之后,修护站首脑群中,却开始笼罩上一股异样的气氛。
然而,这种气氛很明显地不同于担心还保持领先的笃纪是否会重蹈覆辙,再度摔车的紧张和不安。
“和芳朗太像了……今天笃纪的骑法……”
道德打破沉默,将诡谲的气氛具体说出来的,车队中的首席技师马可特。
修护站内所有工作人员,都已经开始为铃鹿200km比赛中,机车进站的打点工作忙成一片。
“今天笃纪的表现和四月二十日那天,芳朗在p第二战的铃鹿之赛像极了……”
趁着作业空档瞄了一下萤慕的马可特,语带不安的说着。荻原也点头,表示认同。
“我觉得……他好像被附身了。”
笃纪今天的表现,真是出奇的灵巧。
赛车场上唯一一条最短、最理想的捷径,笃纪掌控得真叫人叹为观止。完美的演出就像是马戏团中的空中飞人,以机车横越钢索般的技巧让人惊心动魄,却也为之捏把冷汗。
太危险了--没有人说出这句话。但是荻原、马可特的脑海中,已经忽明忽暗的出现警告讯号。
有许多修护站都已经打出告示板,要骑十们回到修护内加强装备。这也就意谓着外面的环境已届危险的临界点。
“打出告示板,要笃纪再过两圈回到修护站换轮胎。”
“是!”
首席技师马可特带着紧张的神情,回应了监督荻原简短的吩咐。
在这十几秒内,修护站决定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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