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的薛嘉这时眉眼微笑开口道:“瑾书若是这样想就不对了。好事天下人人可以得而做之,别的我们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如今眼见有两个年龄尚幼的女孩将要遭到一个心性疯狂的疯子荼毒,我们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重要的是要先把人救出来。既然如此,是瑾书来出钱财,还是我们来出钱财,又有什么区别?”
张瑾书虽然好读经史,可不代表他是个不通世情的人。虽然性情耿介固执,可在待人接物的礼数上,该有的他却一分都不差,不然也不会才来望京数月就有这般高的声望。他也并不是一个完全视钱财于无物的人,这事情本来是他挑起来的,人也是他要救的,自然不会觉得顾怀裕夫夫给他出钱赎人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此事本是与我有关,你们才会牵涉其中。我什么都没做,全仰仗你们三人帮我,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薛嘉淡淡一笑,继续劝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更何况我们本是行商之家,一些钱财对我们而言本不算什么。可是天下之大,我们能同桌而食,就是一种缘分。那对姐妹的母亲对瑾书有留宿之情,有因有果,瑾书因此和她们结缘,所以想要救她们。我们既是瑾书的共食之友,出钱赎人一为帮人,二也是为了朋友,瑾书就不必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了。”
旁边徐成器朗朗一笑,一边涮了涮碗里的肉,一边跟着说道:“就是就是,钱财怎么比得上情谊重要?今日我们和瑾书相识,做好事当然也不能少了我,这钱我也出一份。”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张瑾书自然不能再回绝。他便也放宽了心态,举起满上的酒樽对着三人敬酒:“既然这样,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今日情谊,瑾书会记在心上。”说罢,张瑾书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顾怀裕眉毛一挑,心里暗道这张瑾书倒是有几分意思。他心念一转,随后叹了口气:“人我们倒是可以救出来,只是望京里有萧焱这等人的存在,总不免会有其他的人遭到祸事。”
张瑾书点头,话里也带上几分推心置腹的意思:“不错。我看如今的律法有些涣散,免不了一些可以钻的漏洞,也是该好好地整顿刑名了。”
顾怀裕之前只听说过张瑾书文采出众,没想到他似乎对刑律方面也有意思,语气里带着几分感叹:“原来瑾书对刑法也有所涉及,实在是涉猎广泛。”
张瑾书从锅里夹出一筷子蔬菜,摇摇头笑道:“哪里,我对刑律方面涉猎不深,只是略有所懂罢了。不过我在淮城有几个至交好友,他们都是有真材实料的人,这次也一同随我上望京来参加会考。其中有一个朋友最好研读刑律方面的书籍,对修改编写刑律最有兴趣。”
顾怀裕眸光一闪:“哦?不知道瑾书的这位友人叫什么名字?”
张瑾书道:“我那位朋友姓傅,名唤君华。”
徐成器有些惊讶:“是淮城那位有‘阡陌相逢人如玉,君华一度公子傅’之称的傅君华?”
第69章 君华
“是淮城那位有‘阡陌相逢人如玉,君华一度公子傅’之称的傅君华?”
大抵是因着肖容敛的缘故,时下世人最为推崇的就是君子端方、温润如玉这种类型的公子。身在闺中的那些小儿女,心里往往也最为仰慕这种形象:白衣翩然,走动从容,举手投足之间风骨天成,侧面回身,面容姣好,只留下半面侧弧。
公子肖与顾怀裕同年,时年二十四岁。而傅君华如今却已是而立之年了。若说是肖容敛引发了望京乃至全大虞白衣公子的风尚,那傅君华就是风气还未起之时就已成气度的人物。
说起这号人物来,好打听奇闻异事的徐成器怕是知道的最清楚。
傅君华,淮城人士,母家寒微,身世很是有些奇特。
大虞律法不禁纳妾,但娶妻却只能娶一位。虽然民间有俗称的平妻、侧妻,地位要高于一般的妾室,但律法上却是不存在这些的。大虞的律法到了本朝只承认正妻为妻。
傅君华其父本来是淮城颇有地位的人家里的少爷,但不知道是出于何种怪癖,极爱“娶妻”。虽然名义的妻子只有一位,明明还可以再纳妾,他却偏偏在私底下捏造了许多户籍出来,编出了许多寒门身份,并蒙骗了不少小户甚至是贱籍女子,与她们“成亲”,娶了数位“正妻”,并且用不同的身份和这些“正妻”生下了不少“嫡子”。
骗一个人可能骗一世,骗一群人可能骗一时,却绝不可能骗一群人骗一世。时日一久,傅父的骗局也就被戳穿了,这人的名声最后也在淮城坏透了。
当时这件事在淮城盛极一时,传得沸沸扬扬的,甚至都传到了望京来。后来徐成器刚一听说这件奇事的时候,还为此事失笑不已。虽然从道德上来看,这个男*害了好几个良家女子,行事确实可恨,但是徐成器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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