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水里有毒!”陈月很肯定的说,伸手摸了摸马儿的鬓毛,手上的银针快狠准扎进穴位,“还是发作很快的毒,想必村民全都中毒被带走了。”
“有救吗?”
陈月松了口气,“毒性猛烈却并不致命,只会使人进入假死状态,只不过……”
毛毛顺着蜿蜒的小溪望过去,发现源头直达半山腰的莫家堡,耳边是小月详细的诊断结果。
“进入假死状态的人无法进食,很快就会被活活饿死,而解毒的药材虽然很常见,但需要从其他地方引进。”
“所以这算是调虎离山。”毛毛沉下眉目,失了笑意的脸严肃得可怕,“莫家堡附近所有的村子加起来足有几百人,影大哥带来的天罡卫再加上唐家堡弟子和隐元会加起来也有些人手不够。”
清场清得够干净,而且保证没人打扰,最后去到莫家堡的绝对只有不受毒素影响的公治家和肖家还有莫家人了。
陈月再次摸了摸安静下来的两匹马,马儿紧紧闭上的眼皮下眼珠儿还在转悠,不由得皱起眉。
“下毒那人好阴狠,迫使人进入假死状态又让他们保持清醒,像尸体一样不能动不能说话也不能吃饭,这不是折磨人吗?”
毛毛闭了闭眼,脑海里闪过一张阴柔到极点,鬼气森森苍白如纸的脸,有些头疼似的拍拍额头。
“恶人谷的东西,有几样不折磨人?这还算比较温和的。”
“毛毛,你知道下毒的那人?”
“嗯,肖药儿的长子肖天水。”黑眸闪过担忧,更有怒气,肖家三人中,除了阴阳怪气对他颇有微词的肖药儿,肖天水和肖天歌都和他相处得不错,“他怎么出恶人谷了?简直不要命了!”
失了马匹,也不想再耽搁的毛毛将陈月抱起,脚不沾尘的运起轻功赶往莫家堡。
此时的莫家堡三方对立,残破的大厅中还残留着不久前祭扫的纸灰,风一吹,散落得到处都是。
没人在意周围的环境,整个空旷的大厅内只有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死气浓重面无血色的肖天水,他靠着椅子闭目假寐,背后站着莫杀和莫蓉蓉。
左边的阴影处,柱着拐杖佝偻的肖药儿面容更显苍老,浑浊的眼神依旧狠辣阴翳,死死的盯着对面一身玄黑,脸上重伤未愈带了些苍白的公治菱。
公治菱身后,莫蕾挟持着全身无力的肖天歌面无表情,肖天歌无视了肖药儿,朝着缓缓睁眼望来的肖天水露出一个惯常般高傲的笑容来。
好似毒蜘蛛黑寡妇般张扬艳丽的公治菱皱眉很是不满,瞪着肖天水的目光好像淬了毒,“我倒是不知道,你利用莫家小鬼的名义把我约来有什么意义。”
肖天水目光沉沉,看她就像看一个死人,“杀你。”
早在肖天水投毒的时候,莫蓉蓉就带着莫杀和他汇合了,双方一拍即合,设下陷阱诱公治菱出来,将其格杀以免之后会伤到他们少谷主。
公治菱狂笑起来,轻蔑的眼神扫过屋内众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杀我?谁能杀我?快入土的老头儿?病秧子?四肢发达的大块头?只会动嘴皮子的三脚猫?还是偷偷摸摸躲起来的那个小老鼠?”
被发现的小老鼠莫菲神色不变,如一支离弦之箭跃来,出手狠毒,粉色的长裙在空中如一朵正在绽放的花苞,无辜可爱到极点。
几乎是同时,莫蕾也动了,她把手上的肖天歌往莫蓉蓉怀里一推,长袖一甩,手上就多了一根带着枝叶荆棘的长鞭。
那鞭子没有袭向莫菲,反而以刁钻的角度挥向她的亲娘公治菱,然而公治菱早就料到般闪开,一点也没有被背叛的愤怒。
“蕾儿,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莫蕾神色不变,反正自她放走莫菲之后就已经露陷了,而且要不是之前公治菱和肖药儿两败俱伤,公治菱不得不召唤出成了傀儡的越真宵,她还被娘亲瞒在鼓中。
她的爱人,她那在她最茫然无助给她温柔和情意的爱人就这么被娘亲制成傀儡,抹掉了过往的记忆,成了杀师之仇狼牙军黑齿元佑长老的武器。
哪怕是她的心脏无法再跳动,她仍然感觉到了心痛。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现在还是那个长歌门的fēng_liú雅士,而不是现在这个失去记忆只会助纣为虐的傀儡。
公治菱神色冰冷,高高在上的俯视自己的女儿。
“蕾儿你怎么就不懂,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东西!而被男人用爱情所哄骗的女人,更是愚不可及。”
莫蕾赤色的血眸越发悲哀,她静静的仰望着一生都被仇恨所累的母亲,没有爱也没有恨,什么都没有。
公治菱却被这平静的沉默激怒了,一声尖锐的呼哨响起,接着从房顶跃下一个身着长歌服饰的青年,青年目光空洞,手持七弦古琴,浅绿的长衫风俊朗逸。
这人正是莫蕾的爱人越真宵。
甫一出现,越真宵就拨动了琴弦,四溢的乐符猛然扩张成一个光圈,不管何人出现在光圈内的领域,都受到了压制和干扰。
这就是长歌门人最擅长的控场。
莫菲想要偷袭的攻击一滞,反应迅速的躲开越真宵的音波攻击,这一躲,就和公治菱拉开了距离。
莫蕾没有再管其他人,小心保护好自己一点点往越真宵靠近,只要把越真宵从母亲身边带走,总会有办法解除这傀儡术。
她的爱人不该这么浑浑噩噩受尽屈/辱的度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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