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期间还没开始正式宣传,按照意思是大概把《灯如昼》挤进贺岁档,也就是新年长假,也是竞争最激烈、观众们消费最高的时候。
《灯如昼》在某种意义上其实并不是符合贺岁片那种欢乐愉快的片子,它是一部很成功的商业片,不过封三郎的死铁定会赚一票女观众的眼泪,而原时复活,跟尚三清成为眷属,两人也要为了封三郎踏上崭新的道路,虽然团圆可并不令人发笑。
就好像在情人节放《爱乐之城》,带着满满的“恶意”,顾云开不能否认自己还挺期待那个场景的。
原时死亡的那段戏大概是他代替尚三清赴一个妖怪的约,最后两败俱伤,同归于尽。而姗姗来迟的封三郎跟尚三清赶到后同时发现了原时死去多时的尸体,封三郎是妖怪,尸体是有血腥味的,所以他表现的有所察觉,蓝瑟在开拍前指挥他们走人,就率先对顾云开说:“你是个狐妖,你能闻到人类闻不到的味道,可是你不能说出来,因为你不确定,我要你表现出来,好吧?”
顾云开点了点头。
陈望在旁边苦着脸看自己被挖心的假体,道具组把身体还原了出来,尤其是胸口触目惊心,脸部也跟陈望本身做得有几分相似,后期还要跟真人再对比修整,所以陈望看着自己的尸体有点委屈:“也不用做这么逼真吧,我感觉胸口都痛起来了。”
舒慕恩笑个半死,完全忘记了她前一天被这个假体吓到尖叫,差点哭出来的事。
拍摄期间舒慕恩跟陈望被要求炒作恋情,不过顾云开倒是觉得这两位假戏真做,并不仅仅只是为了炒作而伪装谈恋爱,这种事没有比一起拍摄的演员更清楚的,他们几个人差不多算是朝夕相处,有没有什么猫腻跟心思,几乎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起码舒慕恩对陈望,铁定是有那么点意思的,而且不止一点点。
至于作为剧组里少数的脱团成员,顾云开则试图保持每天都跟简远联系的频率,后来发现做不到之后就慢慢变成了两到三天务必互相发消息一次,固定半个月打一次电话——哪怕每次只有三十秒都不到。简远没怎么变,回应却总是相差无几,永远温情款款的说很好,没事,顾云开觉得顺心的同时,却多多少少也有些不放心了起来。
恋爱本身就是两个人彼此在乎,简远却似乎对两个人有没有在一起并不在意,好像只要维持通话就足够了,甚至有时候维持通话都不需要。
顾云开自以为自己已经是个工作狂了,没想到简远比他更严重,沉溺在音乐的海洋里就拔不出来了。他听得出来音乐里简远对他的感情,也并不是在勉强什么,只是知道简远并没有他想得那么需要跟迫切的想念他,多多少少还是感觉到有些寂寞。
其实他都做好忍受简远对太久不见面还有自己工作繁忙抱怨跟不甘心的准备,甚至愿意为简远在工作空闲些的时候请假——毕竟对顾云开而言,没有什么能比简远更重要。
他如今努力奋斗的有一半动力,本就是来自于为了配上简远。
可是并没有,简远一向是个温柔体贴的人,顾云开很清楚他身上的这部分优点,从没有想过这优点也会变成令人不安心的特质。
有时候顾云开独处的时候,他就会思考简远是不是在忍耐,还是年轻人的体力足够充沛,精神足够集中,把所有的心力都灌注在了音乐上,所以才会分不出精力关心两个人聚少离多,又或者是只是真的毫不在意。
可如果对方的的确确是对见面无所谓,那自己的想法难免就显得有点自作多情了。
顾云开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嚼了两块饼干,听到外头助理在喊,这才出去拍戏。他想归想,可是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工作,外头人造雪已经准备完了,鼓风机跟灯光交织着,说不出是冷是热,风力很大,舒慕恩带了个透明眼罩,招手把他喊了过去。
剧本是打乱拍的,不然一个个按顺序拍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所以也要求演员能迅速进入不同的情况,比如顾云开之前刚拍了化形,这场就要拍封三郎的死心。
蓝瑟要监督另一场拍摄,不在棚子里,宁风光是第二导演,这场是她指挥,顾云开跟舒慕恩还有几个演员是这场的主要人物,陈望也跑来看,他这场主要是上假体,并不用真人,纯属就过来瞧个热闹。
等宁风光喊了开始,也就正式开拍。
原时已经死了。
尚三清跪在石台上,雪慢慢飘了下来,向来英气坚韧的女子淌了泪,她的手轻轻抚摸过那道胸膛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底下躺着已经力竭死去的恶人恶妖,她顿了一顿,一滴泪坠落,忽得转过头来,像是心死了般开口:“别过来,三郎,我不想恨你。”
那带来厄运又助她良多的狐妖再不复肆意妄为的少年模样,原时的死将他们阻隔到了天涯海角,两两相望,心却再贴不到一起。封三郎站得远远的,他鼻尖早已嗅到了血腥的气味,只是迟钝了,没能闻到那是人类死气勃发的味道。
他那么孤高的站着,不像是妖,倒像个冷清清的神,却平添了七情六欲,伤心欲绝的看着尚三清。
舒慕恩有点不忍,可尚三清却没什么反应,她冰冷的目光从狐妖身上滑了过去,缓缓将原时搂抱到了怀中,直至最后一刻,她依旧是选这个死去的人类,也不愿意选活生生的狐族异类,眉心紧锁,痛得几乎窒息,再分不出精神跟耐心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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