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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就不怕我出事嘛?”青檀坐在一块平整突起的石头上,切面像被刀劈出来的。马车停在了拍卖会的会场,青檀让他们在那等着自己一个人出来采药。
原是安排了一出:他许久不回去,温弥汜由着着急过来寻他,见到了他被野兽伤着的戏码,可是那人迟迟不来。
一只狮子模样的妖兽口吐人言:“他为什么要担心你?”
温弥汜已经记不起他了。
“从前他也是才认得我便在意我的,如今也理应如此。”青檀两脚腾空交替摆动,神色恹恹。
“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蠢?什么叫理应如此?他忘了,并不在意你也很正常。你这般刻意只会让他觉得你别有目的。”
一只还没能修成人形的小山妖看得清楚的,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从那场拍卖会到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以温弥汜只一眼他便会在意他为前提的,后来马车上温弥汜虽说举止暧昧可也保不定只是为了他爹。
这一世的温弥汜和上一世的他是不一样的,虽然是同一个魂魄却有着不一样的记忆。
横一眼妖兽,“就你多嘴,把让你准备的药材拿来。”
原本是狮子模样的妖兽被青檀横地一哆嗦,从骨子里蔓出的恐惧,身子一下子缩小变成一只巴掌大的雪白兔子。兔子再次口吐人言之际嗓音也从低沉的男声变成了清脆的女声,“就这么回去?”说完转头窜进边上的山洞,转眼又窜回来张开嘴把药材递到青檀手边。
“否则不就成了别有用心?”说着不想再和这只兔子搭话,把草药扔进竹篮,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药材。
草地里有悉悉索索的声响,青檀勾起嘴角,伸手一朝一条颜色艳丽三角形蛇头的蛇落入他手中,按着蛇头硬是让蛇在他脚脖上咬一口。
随手将蛇一扔,蛇眨巴两下眼睛,翻成白肚皮晕了过去。
看青檀离开了,白绒绒的一团才又发出铃音一般动听的声音:“道行高有什么用?一只男妖被一个男人迷得都要自残身子了,啧啧啧。蠢!”
距离不远,青檀也没有一步一颠簸,脑子里来来回回想着那兔子说的话。
被蛇咬一口,不疼也不痒的,他又不会中毒。这般算是苦肉计?
天色已是泛起红霞,眼看着黯湛的色就要将嫣色驱逐。
青檀推开院子的门,门里景象一如往常,二层高阁几间客房有一间在他抬眼的瞬间亮起烛火。
“主人?”青檀扣了扣门。
“进来。”那人端起茶杯轻呷一口,狭长的凤眸里什么都看不出。
“我……采好药了。”走到温弥汜身边乖巧得坐下,“嗯,路有点远,回来晚了,只能明天早上再回去了。”
“嗯。”
“……那我先去洗洗。”
“受伤了?”温弥汜放下手中茶盏,一句话问得青檀停下了步子。
“没有,沾上脏东西了。”替温弥汜轻合上门,呼出一口气。
背靠着门框,青檀皱起眉。
他又何曾如此小心翼翼得待过谁?
不行,不能再这样了。
沐浴后,换了一身衣裳,依旧是那扇门。
推开。
“今晚,我要睡这。”手里抱着一床被褥扔在已有一床被褥的床榻上。
“哦。”
青檀已然准备好了说辞,别的房间不曾整理之类的,独独没料到这次他竟不拒绝。
青檀坐在塌上,见温弥汜合起方才看的账目,熄了烛火,解开衣带脱下外衣,坐在了青檀身侧。
借着月光,温弥汜瞥一眼青檀的脚脖,眼中眸色变换。这一切青檀都不曾注意,只见了温弥汜躺下,合上双目,呼吸逐渐平缓。
月光下看这个人,眉目依旧。青檀多久没有在他身侧这么细细得看他了,慢慢凑近温弥汜脸畔,为了不惊醒他,唇只轻轻触碰一下他的脸侧。带着满足的笑意,重新躺回他身边,靠得很近很近,就这样沉沉睡去。
睡得很沉,即使身旁之人睁开了双目注视他许久都不曾知觉。
一夜一晨。
马车里,青檀不断在向温弥汜念叨不同药材的不同药性,把脉的姿势和不同脉相的病因。
温弥汜目光流离在窗外景色,不知是否用心在听。
袖子被人扯住,“主人,你要好好听,如果以后我不在你病了怎么办?”
“请大夫。”
“大夫治不好呢?”
“等死。”
软硬不吃。
“不行!什么死不死的,别给我乱说。”青檀蹙眉,言语间掩不住怒意。
温弥汜依旧那般形容,看他一眼,目光继续流离风景。
青檀就如此喋喋不休了一整个车程。
回了府上,温老爷按着青檀的方子浸泡身子已经能醒了。只是神智迷迷糊糊的。
除了青檀只怕所有人都觉着他已然在温老爷身上耗费了许多心神,又是施针又是炼丹。
实则耗费心神的才要开始,前些步骤都可有可无,只为了做戏做全套罢了。实则这病只需青檀替温老爷打通经脉把他体内郁结的一股怨气逼出来方才全是解了这病的根源。说着容易实则不然,这怨气是死了带着怨气久久徘徊在人间的怨魄种下的,没有一些修为还真是耐不得这怨气。
待人醒了,青檀问他病前可曾去过不寻常得地方见过不寻常的人。
温老爷满是褶皱的面孔又多添上一些纹理,抿了抿嘴唇,沉默。
“温老爷,倘若你不愿说我也可以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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