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要上山,要去见识那神秘人到底是谁!”
“公子,这山太险恶,咱不能去!”
“胡说,别人都上得,为何本公子上不得?”
“公子,您瞧,这儿也有这么多人都等着,咱们也等着吧…”小厮讪笑。
“放开!你小子也忒没志气了。”
“公子……”
“宋九!……”
人群里耸着耳朵倾听的人见突然没了声音,不由四下张望,当目光扫到山脚入口时,不由微微一“咦”,那个死命地奔向山的人是刚才说话的人吗?不知他是否能活着走出来?
一入杳山,云深似海。世人根据其奇险惊峭,将三大主峰分别称为云止、云浮、云回。云止最低,也最易到达,顾名思义,若止步于此,性命或可无忧;过云止,登云浮。浮者,似漂似泛,乘桴其上。一个“浮”字道尽此峰微妙,人若登上此峰,好似凭虚御风,漫步云端;杳山最高峰,云回绝峰,在世人仰望的目光中,通常只用八个字来形容,苍茫尽头,遥不可及。所谓云回,不是峰回路转,而是回头无望。三峰连绵向上,恍若一架凌于云端,直上九霄的天梯,引得无数人企图攀而登之,也引得无数人丧命于此。
此时,杳山绝顶,云回高峰,身后孤崖。
闻人越拽着略显狼狈与脱力的苍蔚飘然而至,来到了云回峰上最惊最险的一处孤崖。崖上云缭雾绕,日光似都被云层挡在了外面,方寸所见,一片茫然,见不到任何人影,除了凌然而立的闻人越和匍匐侧伏着的苍蔚。
“师父。”苍蔚挣扎着站起,有些踉跄地走到闻人越身后,“那个人似乎还没来。”
闻人越淡淡扫她一眼,“时间到了,他自然会出现。”
苍蔚慌不迭低头,只觉心中的狼狈比之身上更甚,那一眼的嘲讽与不屑是如此鲜明,她怕自己会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让他一眼洞穿,她心底真正的想法和长久压抑的隐藏情绪。
那一眼过后,闻人越便转过了身子,整个人似乎已进入了一种凝定冥想的状态。苍蔚心思起起伏伏,静立半晌,悄然从他身后离开。她其实很想再问,所染山与束隐堂是否真的存在百年宿怨?那位惊才绝艳的若鸿仙子最后到底去了哪里?还有,临渊五国为什么会默许束隐堂类似的存在?难道漫长的历史中真的没有人动过覆灭它的念头?以及,到底是否有人通过它们找到那个更为神秘的永夜城?
恍惚中,不知时间过去多久。
但见站在身后崖上的闻人越周身气势猛然一变,在苍蔚尚来不及反应的惊诧中,仿似有一团黑云突然从云海中一飞而出,再抬眼,崖顶西面,已多了一个身形修长的黑袍人。
苍蔚眼神一暗,暗道,心中猜测果然没有错。前不久,将她从船上引走的黑袍人果然是束隐堂中人。可那人为何故意让她误认他是无名谷的人呢?这一点,她一直猜不透。苍蔚的目光在相对站立的两人身上来来回回。片刻后,整肃好衣裳,挺身站直身子,浅浅一笑。今日这场决战,果真让人期待。
两个人影在雾气浓郁的树林中穿梭如风,一路向上,眼看即将到达杳山第一个主峰云止。着一袭天青色衣衫的男子对不远处并行的女子微微一笑,突然大步跃上前,再一个跨步窜到女子的正前方,笑意盈盈道:“沐华,咱们云止峰上见!”
“谁第一个到达云止峰还不一定了,沉大城主!”
君沐华笑容明朗,眼波流转间,眸中独特的风采让人难以移开眼。话音一落,她迅速借力跃起,眨眼已至树颠,林中树木繁盛,枝横交错,君沐华几乎不需费多少力气,穿梭其中,比起平地,更快更迅疾。
“城主,看来是你得小心林中走兽猛禽哦!”
听着林间回荡的话语,眺望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沉茗扶额淡笑,转瞬也一跃飞起,踏着树枝,往峰顶而去。
底下,刚刚进入树林的宋之洲也听见了那回荡不休的声音,蓦然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怔怔楞了片刻,嘴里不停喃喃前行,“我要上去,我一定要去云回峰!那里有高人,那里有高人,他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这时已身处云止峰的两人自然不可能知道跟随而来的宋之洲差点因为一句笑言几乎半途放弃,落荒而逃。
君沐华不料云止峰上有人。她本以为众人趋之若鹜,即使杳山难登,总会遇到一些人,却不想一路上山,她与沉茗竟没有碰见任何人。原来还是有人先他们一步登上了云止峰。
“咦,居然是他们。”沉茗从君沐华身后转了出来,前面那一声“咦”虽然很轻微,但君沐华还是敏锐捕捉到了其中淡淡的惊讶。二人此时正站在一个山峰转角,距离峰上另两人并不远,但那两人似乎沉浸在自身的某种情绪里,久久没有发现君沐华和沉茗。
“师弟,五十年了,咱们今日就在这里了结吧!”
另一个灰衫老者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怔怔地出着神,嘴里语焉不清地嗫嚅着,“那时,似乎也是个秋天,我们两个来到了杳山……”
“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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