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按辔下马,走向小船。
不久,一队人马从树荫后不远处上前,为首的女子头戴帷帽,深色官服随风猎猎飞舞,若有所思地盯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沉声命令道:“回太子府。”
三人上船后,小船继续驶动。
君沐华沿着楼梯走上二层甲板,悠然自得在秋自照对面坐下,也不开口,眼睛四处转着,仿佛一点也不急于弄清对面人的目的。
见此,沉茗笑笑,也自在坐下,姿态潇洒无比。
唯有齐萦有些楞楞的,目光在三人中间转着。
小船安静下来,一时之间,耳边似乎只剩下了望河两岸的嘈杂声。
然世间安静总有时。
打破这世俗一隅安静的是沉茗,“没想到,顾攸景竟然比我们先到了苍京,还找上了留音阁。”
“留音阁开门做生意,顾公子只是一个客人。”
沉茗微笑,不再言语。
君沐华眼神闪动,立即接道:“你姓秋?”
“我有东西要交给你。”秋自照不置可否,指着桌上的小木盒,“这是我三日前截下的,就是你们离开陵县的当天,里面是给你的信。”
君沐华没有立即打开木盒,追问道:“你与秋泓是什么关系?”
“沐华,留音阁传至这一代,好像只有一双姐弟。”
说话的是沉茗。君沐华瞪了他一眼,再看向秋自照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极清极淡的笑。她坦然地将木盒收下,清亮的眼底澄澈无比,清晰地映出了眼前的一切,“你与秋泓的这份礼,我收下了!”
端坐不动的青年眼神宁静,目光悠悠望向远方,“我只是…不希望她担心。”
君沐华心中一动,顿觉鼻子感官似乎敏锐起来,隐约间心中的感觉好似已经弥散。
沉茗仍旧笑着,继续悠闲地饮茶。
齐萦撮撮鼻子,怎么突然间有点发酸呢?是因为青年说的话,还是他说话时的神态?
小船缓缓驶过了苍京最繁华的地段。
关于望河上发生的一切,也已传到了苍黎和苍虞耳中。
明王府主院回廊。
苍黎面色沉肃地问:“郡主去追一个黑袍人了?”
“是。”
“她今日才到苍京吗?”
管事道:“属下日日都派人在城门侯着,并未有人见过郡主入城。”
接着,苍黎又问:“那艘船的主人是谁,郡主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是今日刚入城的船,至于其他,属下暂时不知。”
管事退下后,苍黎沉默地站了许久。
“阿伯。”
苍黎身后的半眉老者靠近他一些。
“你可知,小蔚是什么时候回苍京的?”
老者答道:“郡主是昨夜回来的。回来之后,直接去了皇宫。今晨跟随顾攸景去了留音阁的店铺,那艘船应是留音阁中人的。”
“她竟昨夜就回来了?”苍黎没有刻意压制周身气势,不仅话语中透着几分戾气,整个人也不同以往,变得狂躁阴郁许多。
老者微一沉吟,肯定应道:“是。”说完,老者向后退了退。
苍黎静静站着,脸上带着恍惚不明的笑,久久未再言语。直到过了好久,苍黎突然笑着转身,浑身戾气尽皆散去,一派温润地叹了叹,竟似有些无奈,“阿伯,去把小蔚带回来。长者有疾,为人子女,总该有人守着才行。”
“若郡主不想回来呢?”
苍黎却再也没有回答。老者点点头,领命而去。
同一时间,太子府书房,苍虞见到了刚刚回京的燕归。自从昨夜从明王府回来后,苍虞一直觉得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烦闷,因而直到现在,也没有出过太子府。燕归回来时,几个幕僚刚刚从太子书房离开。他想,他需要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去想其他。
“太子……”
燕归连唤几声,苍虞才从怔愣中回神,歉然道:“阿归,你继续。”
“您是否需要休息?我进来时,看到有几人才刚刚出去。”刚刚回来的燕归还并不清楚七日前发生的事,也不知道昨晚的那两场对话。但是,她察觉到了苍虞的反常。
五官端正、气质清朗的年轻太子稍稍坐直了身子,“论辛苦,我可比不上你,从百罹岛到苍京,阿归来回奔波,定然很疲惫,不如今日早些回去休息。百罹岛的事,明日再说也可。”
“可是,太子……”
“阿归,回去吧。我想现在进宫,去面见父皇。”
燕归很少听到苍虞说话如此严肃坚决,也很少见到他如此凝重沉寒的样子,心下当即一凛,果断地一揖,转身退了出去。走出书房,燕归没有立即离开太子府,而是去了太子专门为其幕僚议事辟出的一处小院,着人唤来了曾跟随她一同去过西缈岛的那个幕僚。
“太子昨日回苍京后,去了哪里?”
那幕僚想了想,压低声音道:“去了皇宫,然后连夜去了明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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