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替大元帅养儿子好让大元帅安心在边关打仗,不过是将一个稚儿当成质子……
这位李三公子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还真不容易……
秦耀良说到口干舌燥,随手拿起桌面的杯子咕噜咕噜的润口,随后一放,正要继续说,却看到倾诉的对象两眼放空,明显在神游中。
他俯身过去观察一会儿,确定叶君书的注意力放在外边?而大堂上,学子们还在高谈阔论。
秦耀良顿时不满道,“子舟,我在和你说话,你怎么不听呢?”
“在听呢。”叶君书随口道,将注意力转移到秦耀良身上,“你在说先生对你有多冷酷无情无理取闹不理解你非要你去考科举但是你一点儿也不喜欢前阵子写申论写得一塌糊涂导致先生一气之下禁你足幸亏你聪明机智终于在今天找到机会溜出来了是吧?”
叶君书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一句话就可以概括的事,师兄能一口气不歇的说大半个时辰。
他记得先生是个寡言严肃稍微有点小古板的长辈,师姆是个充满书卷气的哥儿,就连有数面之缘的大师兄,也是个成熟稳重之人,怎么到了师兄这里,就突变了呢?
秦耀良斜眼,最后坐在一旁闷声道,“子舟,你若对朝廷的八卦感兴趣,怎么不问我?我的消息可比大堂那些人灵通准确多了!”
叶君书笑眯眯道,“师兄,我就是听个新鲜而已,你也知道,我在叶家村寸步不离待了那么多年,对外面的讯息都不了解了。”
“你不是不科考了吗?那么关心时政干嘛?”秦耀良斜眼,天知道他当年左等右等叶君书都不来私塾有多么的懵逼,他在阿父面前夸了海口说子舟开年后会继续来上学,结果就等来一封书信!
害得他被气急的阿父抽了好几下藤子,此后被更加严厉的对待。
秦耀良一脸怨念。
“不科考不代表我对这些没兴趣啊。”古代的娱乐匮乏得可以,他总要找点乐趣。
“那你还不如问我呢!我大哥在京城念书备考,寄信回来给我……阿父时会说点京城的大事,消息可比他们准确多了。”秦耀良得意道。
“嗯?那你知道什么?”叶君书兴致勃勃地问。
“要说这京里的大事,他们说的那些早就过时了。我跟你说,自李大元帅逝去,今上对李家势力大不如前,虽然有李小将军力挽狂澜,听我哥说,皇后一脉对上明贵妃一脉,的确是节节败退,但未尝不是潜伏起来养精蓄锐,根本不是表面这般毫无抗衡之力。
当然,这些明争暗斗都是在暗处的,毕竟今上还正值壮年,谁敢把争嫡摆在明面?再者李家掌握兵权几十载,怎可能没半点势力,只不过是七皇子还没长成,他们才没那么积极的上蹿下跳而已。”
明家一派自大元帅去世后,就猖狂起来,还企图染指兵权,丝毫不将李小将军放在眼里,要知道,虎父焉有犬子?总有一天,他们肯定会狠狠栽跟头。
秦耀良为彰显自己懂得更多,噼里啪啦说了不少宫廷内幕,叶君书听得出来里面的消息绝对是秦耀良自己加工过的。
大师兄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可能会大大咧咧的在家信里说这些,只可能是哪些地方隐晦的提了句,被秦耀良看到了,就自己脑补润色,整出一大串所谓内幕来。
不过叶君书倒是确认了一点,大师兄是亲皇后一派,支持正统的。
叶君书满足了好奇心,就轻而易举的转移话题,他拿起桌面放着的一本书,问道,“这书是你写的?”
一看到那本书,秦耀良的脸色就有点不自然,他道,“啊,是我……一个朋友写的!”
叶君书没拆穿他拙劣的谎话,在一边围观那么久,他早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为了秦耀良那少有的自尊心,他当做没听见。
叶君书打开来翻看了下。
一旁的秦耀良欲言又止,抓耳挠腮,想要说话又怕打扰了叶君书看书。
他紧张的坐立不安,喝几口水,踱步几个来回,不时的看看认真看书的叶君书。
直到叶君书合上书本。
秦耀良赶紧过去,期待地问:“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
叶君书的表情和他的话一样:“一言难尽。”
秦耀良:“……”
叶君书尽量把话说得委婉点:“除了话本里人物性格有点千变万化,故事情节老套俗不可耐,一看开头就知道结局,书生和三娘之间的感情有点硬套,其他的还好。”
秦耀良:“……”
所以根本就没有好的地方是吧?秦耀良要哭不哭。
“呃……”叶君书摸摸鼻子,实在没法昧着良心说好。
不过连叶君书都说不好,那说明他写得实在太差。
秦耀良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蔫在凳子上,闷闷不乐。
“要不,我说个故事你看看能不能写?”其实秦耀良的文笔还是不错的,就是可能话本看得多了,就照着那些大同小异的故事情节的套路来写,没有一点儿新意。
而且主人翁之间的感情进度有点跳脱,莫名其妙……
叶君书大致浏览一下,只觉得可以用三个字形容他的心情:辣眼睛。
如果不是顾及到这是师兄自己写的话本,他看第一页就放下了。
“什么故事?”秦耀良无精打采地问。
“从前有一条受伤的白蛇,被一个牧童看到后捡回家救了,白蛇感念牧童仁善,陪了牧童一世,直至牧童死后才重返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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