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句极平常的话,戴嘉辰却不知为何,突然针扎了一下,严肃地一口回绝:“不行。”
贺宁西愣了愣,戴嘉辰也像顿悟了似的,抬起眼皮看他。
心里不是滋味的更加厉害了,不过贺宁西勉强笑笑,刚要开口,戴嘉辰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说:“你干我更不放心,你比我受欢迎。”
贺宁西看他眼,决心把自己的嫉妒心放在一旁,感觉他手的热度,低头,心神不合时宜地荡漾起来,微微弯腰:“咱们半个月没有……”
戴嘉辰抿着嘴唇,抬起眼睛和他对视,嗓子像被他的眼神点着了一样,火烧火燎,很迟疑地说:“我送你回我家,今天还有点事情得回来医院办,办完……我看情况。”
两人一同走进院长专用的电梯,直通地下车库,等到了车里,贺宁西只在戴嘉辰唇上轻轻一吻,戴嘉辰便把他按倒了,贺宁西觉得他嘴唇很凉,含住想温暖他,戴嘉辰压根无法招架这种撩拨,简单的吻变得浓烈,很快就让自己和贺宁西都全身火烫。
贺宁西感受到他分明已经箭在弦上,但悬而不发的僵硬,搂住他的脖子,睁开眼睛:“你今天不对劲,怎么了?”
戴嘉辰把他裹在自己怀里:“没怎么。”
把贺宁西送回家,两个人随便吃了点饭,再返回医院已经七点快半,打开电脑上网查询甫善的信息,搜索出来的第一条就令他震惊不已,原来这个公司及其药厂二月底已经被查封处理,只是相关负责人携一批药趁机逃窜,去向不明,望有关单位及市民留意。
戴嘉辰的眼神逐渐灰暗,心沉了下去,连胃都开始痉挛起来。值班医生进来了,看他仍坐在电脑前发呆,略感不自在,有些讨好意味地说:“戴医生还在忙吗?太辛苦了,戴医生你得注意身体。”
戴嘉辰抬起头,点了两下,关掉电脑,拿上包,也并不想别人值个班还不自在:“刚好忙完,那我先走了。”
出来到车里,停车场光线昏暗,没有什么人,分明是夏天,他却感觉到额头上有冷汗隐隐渗出,点起一根烟思索。
晚饭是在外面吃的,戴嘉辰也吃得不多,贺宁西从冰箱里摸出两坨挂面,还有点菜,一袋火腿,一个鸡蛋,放在厨房里,想等戴嘉辰回来,起码再给他煮碗面当作夜宵,不过戴嘉辰一夜也没有回来。
早晨他才进门,贺宁西还在洗漱,他已经走进洗手间:“早饭我买了油条豆浆,还是热的。”
贺宁西嘴里还有牙膏沫子,含糊地说:“你什么情况?”
戴嘉辰含糊地应一声,没有明确回答,贺宁西洗完脸出来到餐桌边坐下,就着豆浆吃油条,戴嘉辰也吃,与其说吃得斯文不如说吃得萎靡,贺宁西忍不住了:“到底怎么回事?”
戴嘉辰用干净的那只手在脸上糊了把,随口应道:“啊,昨晚本来说要回来了,突然有急诊。”
贺宁西点点头:“那你怎么还回来了,你应该抓紧时间补一觉。”
戴嘉辰摇摇头:“我给你承诺了,你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我不回来,你怎么吃早饭。”
贺宁西气笑了:“你有毛病,车我来开。”
上午查完房,刘博东给戴嘉辰打电话,两人到花坛,刘博东小心翼翼问他情况怎么样,戴嘉辰和盘托出,憋了半天的火全来了:“甫善我听都没听说过,你如果让我签过字,我不可能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刘博东直拍大腿:“我的戴医生,戴院长,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这要是出了事儿,我能跑得了吗?我必然不敢啊。”
戴嘉辰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刘博东有句话没错,他俩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他盯着刘博东看,直到看得刘博东浑身发毛,才冷笑了下:“给你说了别乱叫,既然你心里有数,回去就好好找,另外想办法托人找他们公司负责人,这批药不能用了,得重新买。”
刘博东点点头:“那用过药的那些病人……怎么办?”
戴嘉辰抿抿嘴:“别的回访跟踪,张至斌的家属……想办法私了。”
刘博东抱着侥幸心理道:“只要没人告,就没事。”
戴嘉辰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但找人并不容易,并且戴嘉辰深知找到也没用,医院该承担的责任恐怕半点不会减轻,可股东会已经悄然而至。
会上,贺宁西就坐在自己旁边,戴嘉辰已经久违了这种煎熬,煎熬到他不敢抬眼去看贺宁西的眼睛,而后,他深吸一口气,起身,终于听见自己的声音:“我又仔细想了想,有三条建议:一是推迟选院长。”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脸上,贺宁西也在余光中不可置信地抬头,盯着他看。
戴嘉辰停顿两秒,接着说:“二是目前贺医生对工作不熟悉,最近事务繁多,也不适合移交和分开处理,我建议之前贺院长的工作还是全部归还给我;三是贺院长病危时已经把很多工作交给我,我其实是干着代理院长的工作,所以我想要明确我的职务,然后给我配备相应的办公条件……”
股东会开完不出一小时,医院全炸了,医生护士四处八卦,
正好马上是午饭时间,处处可闻他们的小声交谈——
“听说没,戴医生在股东会上,之前一声不响和和气气的,今天给小少爷扔下三个炸弹,延选!夺权!抢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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