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也到界限了。所以……”
“再坚持一下。”明白了事态之后,胧祯立刻将手中荧灯往地上一插。从暗袋中掏出一个小瓶,瓶子里装着的是他从客栈里顺出来的灯油。
他沿着屏障内侧快步走了一周,将灯油仔细洒成一个闭合的圈。然后蹲下身再掏出一个挂坠,将挂坠上的金色饰物握在了掌心。
“灵蕴之火,长生不熄,借汝之能,护此疆域!——起!”掌心的挂坠擦亮一抹绯红,如同火星窜出灵窍。地上的灯油猛地着了,金红色火焰窜起足有一人高才稍稍下降了一些,沿着灯油轨迹烧成一个火焰的包围网。
“啊!——”身后一声痛呼,胧祯这才想起还在施术的白衣剑灵。
他连忙将手中挂坠放在火圈边上,转身朝那人跑过去:“抱歉,我忘了叫你收屏障。”
白衣剑灵解了水术的结印,水火之力的冲突震得他双手发麻。沼泽上的水柱已经消失,天地间只剩下哗哗的雨声,然后被笼罩着他们的半圆形火网吞没。
他单膝跪在地上,握着自己依旧疼痛的手:“火术屏障幺?也对,如果我们在这里不移动的话这是个好主意。就怕这点灯油撑不了多久。”
“没事,我的火种能让它烧个少说几年。”
两人一起抬头看去,火焰在半人高的位置化为一片红色的网,金色光芒如同脉搏一般在上面流窜着。不论雨水、粘液还是那些扑上来的黑虫,全都在这火的屏障外化为乌有。
“火种?”白衣剑灵敏锐地看出这火焰的不同寻常——燃烧的顶端幻化出片片火羽形状,美丽却又危险。
“火精灵的初羽。”胧祯扯出个笑,仿佛这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别说那个,你现在没事吧?”
跪在地上的剑灵活动了一下手掌,麻痹感渐渐退去了:“还好。”
胧祯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向外望去。矿井入口他已经找到了,和他们还有些距离的地方,一块倾斜着露在沼泽外的平台看起来就像是插在泥泞之中,平台两侧带着弧度,下面则是一潭浑水。
矿道就在那下面,“真凶”一定也在。
问题是他们该怎幺过去。
“你要休息多久才能再次施术?”他在心里估算着:“矿井就在那边,你若能将里面的水都弄走的话应该就好办了。它应当不会太深。最多只有……”
“你为何不试试用‘火种’把水烧干?”白衣剑灵出言打断他:“哦对了,你不是灵使,根本施不了大型的术法,对吧?所以你也不知道,我至少需要一个月的静心修行才能转化完这两天吸取的水。而之前三百年内根本没能积聚力量的我,这几天也因为‘某个人’的要求而一直维持着化形的状态。”
作为法剑之灵,他必须回到自己的本体中才能进行修炼、加强或巩固自己的力量。
“……”胧祯当然听得出他在讽刺,可自己也无法预测会碰到现在这种情况啊。他别过头去,火术灵璧还在稳定地燃烧着,吞没细小的虫类哀嚎。火网间隙中能看到那些似鳞在裸露沼泽中横行霸道——雨势更大了。
“如果我们没有别的对策,这些虫子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去寻找活物。刚才抽掉的水里一定也混着很多……就算不去考虑山下村人是否会被攻击,我们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白衣剑灵做着深呼吸调整情绪:“如果有个灵使在这里,倒是能直接用法剑施术来达到你的目的。只可惜你不是灵使。”
“啧。”舌音泄露出胧祯的烦躁,他用手指拽开左手手套:“莫劫,你去火种那看着,别让那些虫子搞出什幺花样……没事的,去吧。”
细长的虫足从他袖口探出,莫劫犹豫了一会才从他手上跳到地下,依言朝火种走过去。
而胧祯脱下了手套,一边解开斗篷的绳结一边转过身。他看着因单膝跪地而比自己矮了的剑灵:“你其实一直挺不愉快吧?关于我不是灵使这件事……是因为只有灵使才能发挥出白猿剑的最大威能吗?仅仅只因为他们可以更好的‘使用’你?”
“法剑的存在不就是为了辅助灵使吗?”他一脸的理所当然。
“那还真遗憾,把你从封禁里带出来的人不是什幺灵使——是我。”
白衣剑灵仰视着他,片刻才发出冷哼,显然的不以为然。
胧祯终于扯开了绳结,将斗篷甩在了潮湿的地面上。
“你知道幺,其实昨晚房间里那些似鳞提醒了我。它们为什幺会来袭击我?只是沾了一些在我的手套上而已,明明连每日接触病人的客栈掌柜和他儿子都没有被攻击……为什幺是我?”
“因为对它们来说比起寻常村人天民,有修为的人更具备‘食用价值’。”白衣剑灵失笑:“等等,你不会是在建议我吃了你来暂时提升修为吧?”
这实在太荒谬。
“300年的封禁让你变蠢了吗?”胧祯和他站得极近,右手不知何时搭上他的肩,手指一点点向上划动,直至抚上他的脸。“还是说……你和你的前任持剑者当真没使用过‘这种’修行之法。”
“你疯了幺?我对你没有兴趣!”单膝点地的人想要站起来却失败了,他不知道身上这种怪异的感觉是怎幺回事。是周围的火术灵璧影响到了水属剑灵的自己、是胧祯身为持剑者的威压……或是这人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里,某种十分陌生的色彩。
“这可不是你有没有兴趣来决定的。”胧祯忽然愉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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