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一种局面叫做僵局。你两脚踩在了淤泥里,进退不得,骑虎难下。而w知道自己是个傻瓜,他把自己搞进了这种局面里。现在那个男人正坐在他的床上,嘴角微微扬起。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男人示意w过去。
w拄着拐杖站在那里。离床只有几步,但是对他来说却是天堑鸿沟的距离。然而现在改口的话……他握紧了拐杖。是的,他也许是个傻蛋,但他绝不是懦夫。
终于他走过去,坐在男人身边。在那一瞬间,过软的床垫因为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有些不自然的陷下去。这种触感使得w的肠子底部立刻纠结起来。有半分钟对方没有开口说话。w也不知如何开口,他只是看着前方,手指尴尬地敲着膝盖。沉默,w甚至能够听到墙上闹钟的动静。而气氛在沉默里变得越来越古怪。说点什么,开口,他想,在这一切变得更加古怪之前。
“不错的外套。”他终于开了口,微微转过头去。
“嗯?”男人也侧过头来。
“我说,不错的外套。”w指着他的黑色长风衣,试图露出一个正常的友善笑容。
虽说刚才撂下了狠话,但若说真要接受男性特殊工作业者的服务,w还没有这样的觉悟。但是或许,他们可以只是聊聊天,来度过那些用五十磅买来的时间。当你说点没营养的话,天气,衣服,或者肥皂剧之类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在大都会,五十磅实在买不到多少“快乐”时光,一个小时?四十分钟?w相信服务业人员总是急着赶场。
“哦,谢谢。”男人看看自己的外套,似乎满意w的赞美。他微微扬了扬嘴角,说:“我想我该脱了它。”
w很想给自己来上一拳。这可不是什么w想要的发展。他看着男人脱下黑色外套,有些偏白皙的脖颈肌肤从修身剪裁的衬衫和西装领口露出来,心想他必须管好自己的嘴巴,以防自己再去见鬼地赞美什么裤子之类的。
然后他瞥见了那个大衣的领口。w对品牌并无太多了解,但是这并不能阻止他知道这是一个很花钱的牌子,因为肥皂剧里揽着名模开着兰博基尼的主儿都爱穿它。
“我猜做你们这行真的很赚钱?”他问的很真诚。
男人对上他的眼睛,似乎也挺真诚。“还不错。”男人说:“总有一些脑袋秀逗的客户相信,更好的价钱可以帮助更好的解决问题。”
毫不掩饰,不知道算不算勇气可嘉。w眨眨眼睛:“如果你不介意我问,多少脑袋秀逗的客户能够助你买下这样的外套?”
“一个。”
“一个?”
“愚蠢的投行家……”男人翻翻眼皮:“不过,鉴于他和我有点渊源,在我有空的时候也会帮帮他。”
“所以,你在告诉我你有支付你几千镑的客户,而你还接待只支付五十磅的……客户。”w诧异地皱着眉毛,试图表达自己的想法:“我看不到你这么做的意义。”
“五十磅,哈。”男人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这次他彻底转过头来。离得那么近,w在壁灯下第一次看清了今夜这个男人的长相。颧骨高挑,鼻梁挺拔,下巴犀利,唇线薄凉。从事这种职业并未损害他的气质,当他说话的时候,他优雅的脖颈线条让他看起来像个十八世纪的贵族。是的,贵族。而且,哦,我的上帝,在那睫毛阴影下的两只眼睛甚至是不同颜色的。
也许他真的值几千磅,w想。然后他听到男人这么说:“我猜,客户不分贵贱,只分有趣和无趣。”
w努力消化着他的话:“所以……你认为我是户。”
男人的嘴角扬起来:“非常。”
“恐怕要叫你失望了。”w低下头去。他的手慢慢搓着自己伤残的右腿:“无趣之极,无论是那个该死的博客,还是这个该死的人生。”
男人凑过来。仿佛是耳语一般,他说:“……而那就是我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
他的气息喷到了w的耳朵上。虽然强握住拐杖保持镇定,w却一时不知怎么接茬。然后他看见男人放在他大腿边上的手。“不错的手套。”他不自然地说,然后恨不得立刻抽自己一个嘴巴。
“谢谢。”男人说:“我想我也该脱了它们。”
哦,天。w在心里暗暗说。然后他看见男人除下手套。手指修长,优美。适合握住小提琴,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我知道你对手指有所偏好。”男人说。
w咳嗽了一声:“……是的,我填在了资料里。”
“哦。”男人点点头,然后说:“不过如果你想知道,再加上一条……你从刚刚起就一直在打量我的手套。”
然后他的手轻轻落在了w的膝盖上。来不及躲开的w微微战栗了一下。
“我想我并不介意,”男人观察着w的表情:“如果你想吮吸它们。”
这次w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从未预料到剧情将如此急转直下。相信我,为了打破僵局,最初他真的只是想聊聊天而已。
第三章
当另一只手落到w的胸口的时候。
“等……等等。”w反射性的握住了那只手:“我想……我们可以聊聊天。”
“我们正在聊天。”男人挑起一边眉毛,:“或者说,你还没有准备好。”
“我只是……”
w想要争辩,但是男人用提议的方式打断了他的打算:“不如我们从接吻开始。”
“吻……”w舌头打结:“所以你们这行也……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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