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小星星。”
费恩犹豫一下,摇摇头。陈泽悦没动,保持着与他只有十多厘米的距离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终于在费恩脸红之前离开了,一把把他拖起来:“去玩吧!我看你也不太想睡觉,走走走我们去玩!”
费恩吓了一跳,抓住他的手臂:“你都说了,都是小孩子……”
“我跟他们一辈的,”陈泽悦十分厚颜无耻,“一样的玩。走!”
烟花全分给十岁以下的小孩子去了,连陈泽歆都没来凑热闹。负责分发烟花的小姐姐冲他一摊手,没了。
于是陈泽悦随手抓了几个跑得慢的小崽子,挨个谈话,威逼利诱、连哄带骗地弄了几支回来。
跑到费恩边上一数,一共八支。陈泽悦让费恩站好,把手伸出来,握拳,然后往他从食指到小指的指缝里每个插了一支,自己留了俩,用打火机点燃后挨个往费恩手上的凑。
费恩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折腾自己。
点燃以后费恩用一种傻了吧唧的姿势晃了下手,银色的放射状光点在黑夜中划出明亮的弧线。一群小孩儿呼啦啦围上来,好像费恩手上的烟花比他们手上的亮似的。费恩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散了出去,到最后恰好剩下一根。
他用食指和拇指捏着已经烧过一半的“小星星”,转身看着陈泽悦。
陈泽悦手上的烟花点得早,已经烧完了,只剩下尾部一点泛红的、微弱的余光。然后他看见,几步外有一支“小星星”,在一片黑暗中随意自然地拉出一个小小的桃心——还勾出一个骚气的小尾巴。
桃心的位置很高,差不多就是心脏所在的地方。
陈泽悦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突然震如擂鼓,在一片清脆的笑闹声中也清晰可闻。
多新奇啊,他成熟太早,还以为这了心不会再这么容易鼓撞呢。
第十九章
“谢谢。”
在回屋的时候,费恩低着头,突然这么冒出一句话来。
“嗯?不用谢,”陈泽悦揽着他瘦削的肩膀,“诚实一点嘛。以后想玩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的。”
——可是凭什么呢?
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对我好,可我凭什么……来接受、索取这份好意呢?
费恩点点头,心里却不这么想,但他不会亲自开口拂了陈泽悦的好意,于是转移了话题:“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你想玩的?简直不要太明显了,我说的时候你眼睛都亮了,手指也动了下,你知不知道?”
费恩惊愕:“有这么明显?”
陈泽悦肯定地点头。
“啊,”费恩有点儿尴尬,“我都不知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不用因为这个就害羞——还有什么想玩的么?这几天闲,我可以陪你玩玩。”
费恩摇头:“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玩儿的。”
陈泽悦“哦”了一声:“那再说吧……看家里小孩儿有没有什么想玩的。”
费恩捏了一下他的手:“我不是小孩子。”
陈泽悦毫不在意:“很像嘛。”
今年回来的亲戚十分整齐,人太多陈泽悦有点吃不消,带着费恩跟家里人打了招呼,回自己那座小院子去了。临走时陈泽悦被二姐陈泽谨拦了下来,于是他让费恩先上车,自己跟二姐说会儿话。
“刚才忘了跟你说了,”陈泽谨递了张纸给他,“明年有几个弟弟妹妹结婚要做衣服,让我来先给你说说,等你这季忙完再来跟你谈具体要求。”
陈泽谨明天一早就要飞国外,所以这才拦着他给他名单。
“……有多少?”陈泽悦觑着她的表情,“不能太多了啊,太多了让他们缓缓过两年再结吧,我明年要搞个事情没什么空——唉不,我不想做西装了,你让他们找我工坊的人,订婚的也找工坊的,我只做婚纱啊。”
“行行行,我明天跟他们说就行,也没说非得你亲手做的,”陈泽谨打了个响指,“你呢?有没有什么打算?空了这么多年了终于带回来一个。”
陈泽悦摆摆手:“瞎说什么?朋友而已,又在工作室做专任模特,大过年他一个人,没地方去,我不是早说了么?”
“还跟我瞒着啊?”陈泽谨捶了他的肩膀一下,“你也够行的,抢你侄儿侄女的烟花。”
陈泽悦知道费恩画的那个桃心让她看见了,不过没关系,这在他家不成问题。他耸肩:“至少现在……还确实只是朋友。”
“哦……现在。”陈泽谨嘴角牵起来。
“怎么说呢,我现在拿不准他对我什么想法,还得再等等。”
“其实是不是他都无所谓,我问的是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陈泽悦咬着牙笑,“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从小到大就知道瞎扯淡,”陈泽谨搡了他一把,“行吧,不说就不说,你自己有数。”
“我当然有数,”陈泽悦说,“没别的事了吗?那我先走了,晚安姐。”
陈泽谨冲他甩了甩手,转头走了:“晚安晚安。”
陈泽悦自己的宅子在一两公里开外,清朝中叶的底子,民国时改成了半现代风——外边还是清丽可爱的江南民居的样式,内里却别有洞天,是当时江南传统建筑中西结合的典范。
早些时候考虑到这种房子如果没有人气滋润着,很快就老旧了,于是除了定期来打扫的保姆外,还有几个陈泽悦的亲戚朋友住这儿。陈泽悦事先跟费恩讲过了,不过他也没料到开门后竟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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