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一辈子,不会忘,不能忘,也无法对任何人提起。只能时时折磨他的神经,让他变强,强到六界众生在他面前皆为蝼蚁,强到能够将内心所有的愤怒和仇恨,千倍万倍地还回去!
然而此刻,他将这些经历告诉了自己最珍视的那个人,拼上了他所有的尊严。
你又会怎样看待我呢,师兄?
白墨整个人都是呆滞的。万俟凛说的话像是一个又一个的重磅炸弹,在他脑中接连不断地爆炸,炸断了他所有的认知和思想。
“被……奸`污?”
万俟凛现在闭上眼,依然能够清晰地回想起当初那些人放肆的邪笑和自己的绝望。他孱弱的身体被三个人强硬地禁锢在地上,怎样嘶喊和挣扎都没有用。眼睁睁看着对方扒掉了自己的裤子,肆无忌惮地观赏着自己的无能和丑态。
“哈哈……哈哈哈……”万俟凛的手掌盖着双眼,笑起来。“当然没有!”
他猛然甩下手掌恶狠狠地盯着白墨。
“白兄以为,我会这样轻易的被他们上了吗!”
也许是当时的绝望和仇恨太深,激发出了他体内的魔性。他发了狂一般挣脱开了他们的钳制,然后用旁边削尖了的竹片刺穿了其中一人的喉咙。对方的血液喷了他一脸。其他人被他的凶狠吓到了,全都逃掉了,只有他喘着粗气看着身前还在汩汩流着血的尸体,等待体内野兽的力量散去。只是,冰冷似乎是在这一刻开始刻进了他的眼里心里血液里,再也散不去。他一言不发地穿上裤子,系好被扯得破烂的衣服,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没有担心,没有后怕,因为是他活该!”万俟凛接下去道,“我只恨自己当时太弱,轻易地让人欺负,只恨凭自己当时的能力,只能让他死得这么便宜、这么痛快!”
“可他们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对我?”万俟凛道,“是啊,为什么。因为我是一个没爹没娘的流浪儿,因为我为了不饿死冻死只能受人白眼,还是因为我太弱所以活该被人践踏!为什么……哈哈……这世上本就有这么多人乐衷于给别人施加痛苦,习惯于从别人的苦难中汲取活下去的力量,又哪里需要什么缘由?”
“万俟……”
白墨看着万俟凛脸上残忍的恨意,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白兄现在觉得我脏了么?”万俟凛注意到了白墨下意识的动作。他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白墨。“白兄问我要理由,我给了。这就是我痛恨这个人间的理由!白兄接受不了么?白兄是不是觉得,你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是个无药可救的魔鬼。”
“万俟……”白墨什么都没再问,轻轻地将万俟凛拥进了怀里。
万俟凛说的这一切,完全超出了白墨多年来的认知。他从小生活在一个安逸、平和的环境之中,师父交给他的都是正直善良的道理,所以他习惯于将别人看做好人,习惯于发现世上的真善美,而下意识地去逃避同样存在着的假恶丑。他一直觉得,这种罪恶都只发生在新闻和电视中,离自己的生活很远。所以当万俟凛将血淋淋的现实剖白在他面前,他惊慌,他失措。他的良知和他的认知做着斗争,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最终,看到万俟凛仇恨之下深刻的痛苦,他唯一的感受是,他心疼。一个人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在经历这样的苦痛和虐待之后生存下来?是要对自己有多残忍,才逼迫着自己一步一步变得强大?又是要有多善良,才能将自己的痛恨放在心里,善待对自己的那些好意?
万俟凛,你是花了多少力气,才让自己成长得这么优秀?
万俟凛在白墨的拥抱中合上眼睛。他将脸埋进对方的发里,没有让对方看见自己落下的那颗眼泪。
曾经,他忍受着浑身的伤痛努力活下去的时候,最需要的不过就是这样一个拥抱罢了。然而它,终归是来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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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潇原本以为万俟凛这一次会闹出点什么,甚至都做好了一切被揭穿的准备。当他看到万俟凛一个人从密室里出来时,他迎上去:“怎么样了?”
万俟凛已经恢复成了平常的模样,温和柔善,却又完全不把他人放在心上。“白兄准备将界门封印。你带所有人下山,执意不肯走的,就让他们在这定军峰上陪葬。”
“好。”慕潇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万俟凛欲言又止,“你……没事吧?”
“嗯?”万俟凛微微一勾嘴角,“我能有什么事?”
慕潇见状耸了耸肩,只当自己多言。
万俟凛走到慕潇边上,与他一同往前厅走去。“梁锐那边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慕潇忍不住笑出声:“你不是将那梁锐一早送给殷齐当见面礼了吗,可没想到经过这些时日,也不知那殷齐用了什么办法,梁锐那小屁孩竟被□□得服服帖帖的。当时梁震天就要杀了殷齐了,梁锐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挡在了自家老爹的剑下,硬是逼着梁震天放了他们离开。啊呀,我可还记着刚把他抓来的时候,他可是整天寻死觅活的,说什么也不愿意从了殷齐。才这么几天工夫,那架势竟然已经非君不嫁了……诶?‘非君不嫁’这个词是不是不是这么用的?”
万俟凛笑了一声,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梁锐是否从了殷齐他并不在意。将梁锐作为交换条件送给殷齐,他的初衷不过是为一解心头之恨。当初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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