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我去见文和先生吧。”
作者有话要说: 贾诩这时45岁~
第10章貂蝉谢幕
燕清早就惦记着贾诩这号见机极快,特擅随机应变,在危机四伏的三国都能活到古来稀的岁数的神人了,甚至早于他所梦寐以求的陈宫、郭嘉和诸葛亮等人。可要真正登庸对方,他却无甚把握。
不因别的,只因此人太滑不溜手,老谋深算了。
纵观三国志和演义,都可看出此人为求自保可不择手段的一面:哪怕因他之策惹得面临分崩离析的董卓残党再度联合,攻入长安叫生灵涂炭,也不见他露出半分悲悯愧疚之心来,想以大义惑他,或是以德服人,无疑痴人说梦——况且吕布就算经今日之事狠狠洗白了一把,仁德也不可能比得过以这为主要卖点的刘备刘玄德的。
他又极圆滑精明,心思缜密,看穿李傕、郭汜、张济、樊稠这四人乃投机取巧之徒,不过侥幸借了时势的东风,终难长久。即便立下大功都不肯接受封赏,以无名无望为借口,先拒了封侯的美事,又拒了尚书仆射的高职,却也不他们得罪狠了,答应做个并不挑眼的庸碌尚书,后还巧借了为母奔丧的由头,辞官脱身而去。
倘若用一时强权逼迫他,定能奏效,可仅是要保命的他献的究竟是良策,还是实则不计后路的毒策,光靠燕清一人去鉴别筛用,怕是早晚要过于劳心劳力,累得英年早逝的结局。
说白了,贾诩就是典型的软硬不吃,能说会道,颇会演戏,却极有主见。
得让他真正认为吕布大有前途,是个值得跟随的英明主公,心甘情愿地为之出谋划策,而不是别有用心地假意应允,随时准备踢人跑路才行。旁的文士若不愿为主效力,绝大多数都会耿直拒绝,哪怕被砍了脑袋,也要直言相告,维持自己的气节风度和信仰,这点在贾诩身上就完全不会奏效,实乃万花中的一朵根骨清奇的奇葩,清泉中的一股我行我素的浊流也。
不过燕清仔细一想,觉得此时此刻的吕布,与彼时被贾诩青睐的曹操来看,也未差到哪儿去,甚至可以说是各有千秋。
史上贾诩之所以劝张绣降曹,如此看好曹老板的最大原因,不就是他一来喜曹个人所表现出的英明决断,勇敢过人,胸有远大志向,二来是盯准了暂处势弱的曹营恰逢缺人才可用的好时机,赌他会既往不咎,不计前嫌,三来爱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名正言顺?
论个人武勇,不夸张地说,就算把三个曹操加起来,也不配成为吕布的一合之敌;论行兵打仗,吕布麾下的将士各个以一当百,行军时迅若雷霆、令行禁止,冲锋陷阵攻无不克;论正当……吕布此番是携旨诛贼不说,还当着在董贼前毫无作为、懦弱无能的百官的面救了天子一命,待此事一了,封赏大大的有。
不知有意无意,燕清选择性忽略了吕布刚愎自用,重勇轻文,暴脾气一上来别说好坏赖话,就连人话都听不进半句的坏毛病。
他一边想着一会儿在贾诩面前要如何忽悠,才能成功替吕布铺垫一个好印象;一边琢磨要怎么劝说吕布配合自己礼贤下士,得让他明白留住一个真心为他效力的贾诩的重要性,以及善计者杀人于无形的恐怖;一边带着雄赳赳的张辽等人,风风火火地杀到了貂蝉所居的后园,沿着凤仪亭的小径通往小池,又往依傍着幽静池水的卧房去。
“先生且慢。”
到了内卧门前,张辽谨慎地叫住欲推门而入的燕清,使了个眼色,后面的兵士们就一窝蜂地涌过来,粗鲁地把门给踹开了。
门应声而破,裂木兴尘生灰,却不闻半声侍女尖叫,除了放在梳妆台上的宝匣空空如也外,屋内陈设也一应完好,未见厮杀打斗的痕迹,显然不知何时起就已人去楼空。
张辽不知所措地返身看向燕清:“请问先生,末将是否要分些人马去追捕?不过几个芊芊弱女,脚程不快,跑也跑不远的。”
燕清面上却不见半分讶色,沉默半晌后,反倒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果然如此。
他自进了相府大门一路走来不见几个下人的踪影,就猜到貂蝉见势不妙先溜了,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印证了他的想法罢了。
倒不是她神通广大地看穿了燕清的计谋,只是这狡黠的女间谍心里清楚,无论谁胜谁负,都不会有她好果子吃就是了。
倘若老天无眼,叫董贼赢了,难道她还要继续委身贼子做那劳什子贵妃?她已尽人事,报了养父的抚育之恩,接下来也不是一弱女子能左右的了。
史上貂蝉会等在凤仪亭,一是吕布的心思被他们琢磨得透透的,二是这美人一颗芳心也为威武的英雄所动,愿与他效一出西施范鑫双宿双飞的佳话。如今有着一颗七巧玲珑心的她哪里不知道,自己在义父设宴时的虚情假意已被看穿,对方也不过是逢场作戏?自然不会傻傻地坐以待毙。
今晨待到董卓一走,她就从容地收拾了行囊,带上亲近的侍女造之夭夭,还好心地疏散了愿听信于她的下人们,一来尽可能保住无辜者的性命,二来也利用这些人的行踪来干扰可能的追踪。
见燕清不答反笑,张辽不解地再次请示道:“重光先生的意思是……”
“走便走了吧,不必去追,主公正忙于要事,此等微末细节待有空再去请示也不迟。”燕清回过神来,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慰问道:“只是累得你们陪我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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