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他病得厉害,无法接听电话。”
沈南秋好整以暇地将各个部门的电话推脱了,其中一个电话更是让他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来。
那是一把精干而急切的女声。
“喂,曼局吗?我正找您,刚才接到紧急报告,有人越狱了……”
“不好意思,他正在昏睡之中,等他醒了,我会马上转告他。”
对面迟疑了一下,立刻警惕起来:“你是谁?”
沈南秋避重就轻:“我是他的家人。”
“事情紧急,请你叫他起来接电话好吗?耽搁了正事,你恐怕付不起责任。”
那人警察似的严厉口气并没有撼动医生,只听他温和地说:“警官,他生病了,我叫不醒他。”
这时旁边传来曼天翔咳嗽的声音,女子立刻抓住机会:“哦,是吗?我明明听见他的声音了。”
“你大概听错了。”沈南秋没有放行的意思,“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会想办法,尽快让他回电。”
然而电话突然挂断了。
心理师嘴角挂着冷笑,为自己点上一根烟。他的眼底是深深的寒气,足以冰冻三尺。直到自己的手机响起,冰冻的神色才融化了一些。
“我在你楼下!”那人说。
沈南秋下去后就看见易容的‘快刀’正站角落避雨。
“你出来了?”
“嗯。”
沈南秋递给他一支录音笔:“找到这个声音的主人,杀了她!”刚才他已经把这人的声音录下。
开先他还庆幸死的人是小李,可回头一想,那人想杀的应该不是小李,而是曼天翔吧。敢打天翔的主意,这还能留她吗?
黄毛打开录音一听,立刻骂了一声:“我擦,这不是那个臭婊子吗?”
“哪个?”
“就是骗我那个,差点让我死在了林海手里!”
“你确定?”
“这婊子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更别提声音!”
“你认得她就好。”沈南秋说,“这女人一直潜伏在警队,四处挑拨离间,如今还想除掉天翔,早就该搞掉她了。”
怪不得她打电话来这么急,她也知道‘快刀’出来第一个目标就是自己,只是没料到有人正等着她自投罗网。隐藏得再深,终究有一天还是会浮出水面的。
“这笔单子我接了。一分钱都不收你的!私人恩怨!”黄毛摩拳擦掌,眼放杀气。
告别杀手,沈南秋返回到男人身边。
躺在床上的人脸色绯红、不断呓语,额头烧得厉害。他咬碎了两片退烧药,撬开他的嘴,一点点喂了下去。
小李之死,事发突然,曼天翔心神受了重创,又积劳成疾,一病不起。过了三天,才恢复意识。不过仍旧非常虚弱,面无血色。
“不要想别的,先养好身体。”
刑警像个木头,双眼空洞,手一直捂着肚子。
沈南秋知道他害怕什么,便搂着他在他耳边说:“只是……生理期而已,我给你买了……痛经的药,”说着还把药拿给他看,“吃了,就不痛了。”
曼天翔正沉浸在悲惨世界里,本来不想理他,听他这么讲,也不由得老脸一红,想来自己大半夜,那个来了,弄得满裤子血,还痛哭流涕拉着他不许走,真是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光了。
整整过了一周,血还是照样流,他不禁心存疑虑,这时,医生又对他说:“情绪崩溃,引起内分泌失调,生理期延长了,别担心,没事。”俨然一个妇科专家,弄得曼局的脸奇臭无比。
特别是换卫生经的时候特尴尬,他半天搞不懂,沈南秋又屁颠屁颠地跑进来助人为乐:“跟你平常用的不同,这个是棉条,塞进去就可以了,不会漏,而且还很舒服。”
刑警臊极,差点一头撞死在马桶上。
可那家伙还不走,一副好心的样子,手把手地教他怎么用棉条:“塞进去后,要把线留在外面,更换的时候往外一扯就出来了。”
曼天翔:“……”
医生不顾他尴尬的脸色,抬起他一条腿,脸凑上去,动作有些生涩地摆弄了一阵:“下次你自己换,步骤都弄明白了么?”
明白个鬼!我怎么比得上你这个行家啊!
棉条研究完毕,曼局就开始穿衣服,准备去上班:“我手机呢?你藏哪儿去了?”
沈南秋一把扭住他的手,面无表情地斜睨着他:“咱们回床上去,好吗?”
刑警不理,系好腰带,拿起枪套:“我得回去参加小李的葬礼!”走到门口,又被拉住,那人的脸色异常可怕,像是要把他打残了丢回床上,搞得他都有些心虚了。
“我已经帮你请了假。”
“你无权替我决定任何事!”
“一个错误的决定会毁了你的身体,这是你想要的吗?”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怎么样管你啥事?”
“小李是怎么死的?”两人唇枪舌剑,不可开交,直到医生使出杀手锏。
曼天翔的眼眶一下就红了,似乎想到了那个惨烈的场面。
“凡事都要考虑周全,你若是周全一点,也不会损失这么好个战友!”趁他情绪不稳,沈南秋搂住他的腰把他带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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