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着在小镇上挺着肚子扫大街。祁省三在孩子出生前被上面带走了,一去之后音信全无。有人说是拉去野岗子直接枪毙了。凤伊源就跟萧正跑去找尸首,一个个土坑挨着扒;终因悲愤惊吓、极度疲劳把孩子生在土岗上,最后只看了孩子一眼就走了。祁省三为纪念这位患难之妻,为儿子取名叫思源。
镜框里的照片是翻拍的,旧照片一直放在祁省三枕边。祁思源的眉眼紧随其母,尤其是笑着表达质疑时,和照片中的目光眼神如出一辙。
“天棚鱼缸石榴树,先生肥狗胖徒弟。”祁思源奸笑着压在白斩鸡似的徒弟背上,上下其手。“明天一早给老爷子敬杯茶,真的假的改口叫声爹。老爷子说,正月十六摆桌席面,给咱俩把事儿办了。”一边说,一边拉过一只红枕头塞在蒋敬璋身下,两手圈向前面就把狐狸腿掰成两分,摸到了两丘好肉的逢儿就往里抠。
“呀···您要点脸行吗。门还没关呢!”徒弟被身上这个没德行的师父,臊的直把头往枕头下面钻。——“这是老规矩,得让他们···甚至是让祖宗听见,老祁家爷们儿···是管用的!”腰间叫力猛一挺,顶的狐狸把头压在枕头上,呜呜的开始骂狗屁祖宗,纯粹一群听窗户根儿的老不正经。
不知骂到第几代祖宗时,狐狸捏到枕下的红包,媚眼如丝的瞟了一眼祁思源,好像困劲儿刚上来。蹭着肉说咱俩打个商量,让我也上你一回···然后祁家祖宗就继续被拎出来点名了。
吴老太太在元宵节之后,就坚持跟着京剧团先期回国的演员飞了回来。宋振中抽时间赶回来,盯着在雷金纳德酒店附近,定了一处二手的三室一厅,蒋敬璋上班坐车半小时就到。按老太太的意思,只把房子做了简单粉刷整修,把原处老太太用惯的家具搬到新址。
宋振中关照祖孙俩住进新家,就赶回外地工地去了。祁思源更加有了逼迫徒弟加班的理由。“端人家的饭碗,就得给人家卖命”,好几万的红包,不是白拿的。气得徒弟跺着脚骂操蛋,说我陪你睡了那么多回,还没找你要工时费呢。祁思源就回骂小狐狸崽儿要造反。
热热闹闹到了开春,吴老太太说要自己活动活动,适当回旧处看看多年的老邻居。蒋敬璋拗不过她,每次都给司机写好了路线、紧急联络电话,看着她打车走。几次之后老太太嫌浪费,自己买卡坐公交车去。蒋敬璋还是拗不过她,就利用周末休息陪她坐公交回去。祖孙俩无疑又成为那条路线上受瞩目的景致。
三月中旬曲阜分店建成验收合格,蒋敬璋也接到任务,和几位部级经理一起去到当地,进行人员招聘培训,为期一个半月。蒋敬璋不好去提拉师父,只好对着姥姥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等吴筱梅回来,就跟闺女去住;千万别自己坐车到处跑。
吴老太太对自己的身体很自信,女儿、外孙不在眼前,她自己闷得慌。还是经常回到老住处去寻老邻居们解闷。
这天同单元门的老姐妹告诉吴老太太,让她最近这段时间尽量别回来。去年来小区闹事的母女俩,这回剩了一个女儿,在这个小区租房接客干起了暗门子生意。傍晚出来接不着活是就跟小区里不三不四的人搭讪,打听吴家搬去哪里。很明显是为寻仇窝在此处守株待兔了。
吴老太太讶异得很:“我们素无来往,就是当初她母亲来找筱梅要钱,没搭理她直接被小区保安哄走了。能有什么仇?”
邻居老太太挑着豆子里的沙子,不认同的反驳:“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其中缘由。那当妈的当时来找小吴讹钱,倒真是因为山穷水尽。这家老小可真是一模一样,让男人当活王八被男人踹了;小的怀了野种也被生掏了下来,你说谁能再掏钱这种货色。娘俩原来的窝也被端了,又都是吃喝被人伺候惯了的主,手里的存项卖光了,可不就得到处讹钱。好像就是去年下头场雪那会儿,当妈的去找老姘头讹钱没成,就假装上吊;不成想脚底下一踹把垫脚的东西踢开,真把自己吊死了。这小的从那以后就干起了卖肉勾当;如今她专摽着几个开黑车的和小餐馆老板,吃饭走道儿不要钱还能倒给她钱呢。小区里所有正经家庭的媳妇,没有不恨她的。”
忽然老太太指着窗外,让吴老太太仔细听兀然响起的叫骂吵闹。似乎是某家妻子在申斥丈夫的猥琐行径,一旁还有个声音叫嚣着谩骂,称是女人没本事留住男人,就只能看着男人去偷腥。
老太太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这还觉得一美呢,丢尽祖宗八辈儿的脸呐!哦,外边显摆的那位,就是在这接活长干的那个小的。”
窗外的对骂已经升级成为群骂,两位老太太一起凑向床边去看,之间楼下三四个妇女揪住一个身材中等的女子,有揪头发的,有按手的,还有负责出拳出脚的。不用说也能猜出,家里都是有个馋嘴巴子到处寻臊的男人。
楼下的争斗终于被保安驱散,居委会人员因为小区内部频繁有人反映,也不能在视而不见;联系到了房主又叫来片警,将章文娣驱逐出了出租房,并向在场群众表示,从今以后一定要将强发屋出租登记管理。
章文娣拉着小箱子没出小区门,房主就招呼收废品的将室内的旧家具搬出去卖了,说嫌她用过的东西脏。
饶是看到这些吴老太太也还是止不住浑身战栗,食不甘味的和老姐妹喝了一碗豆粥,就告辞出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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