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起来,“什么!你这个草菅人命的混蛋!你给我出来!二十分钟后到弘谷大门口见面!”
我提前五分钟到了公司门口,三上那家伙连个影子都不见,我火着正要给他打电话,他的车出现在马路拐角,开亮灯闪了我一下。我发现他车里有两个人。
车停在不远处,三上下了车,跑过来,“嘿!有没有东条的消息?”
我细看了一眼车里的人,“是他?”
三上一笑,“顺路送他来上班。”
是情人节那天在夜间社里卖chū_yè的筝师,今天穿着男式和服,看上去反而有点体不胜衣。
我说,“你先送他进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三上打趣说,“你这么绅士干嘛,别是要勾引我的艺术家吧?”他回头对车里的人粗鲁地喊了一声,“喂,一条!自己进去吧!没看见这儿还有朋友等着我嘛!”
原来筝师姓一条,可惜不知道叫一条什么。他连忙下车,朝这边卑微地一欠身,踩着笨重的木屐走进大门。
“他长得挺文静。”我问三上,“他多大?”
“不晓得,大概跟你相仿吧。喜欢吗?让给你?”
我打趣他,“那怎么可以,我又不是人家的知音者。”
三上哭笑不得,“那个,东条还没开机吗?”
“一直没开机。我想先在公司附近找一找。”
三上说,“好。分头找。”
我开着车在公司的楼群里转悠,简直是大海捞针,如果真的有人想谋害东条,过了这么久应该早就下手了。我在回忆刚才东条在电话里的语气,他好像也不希望身旁的人知道我是谁,还故意用了敬语。如果身边有危险应该向我呼救才对,不会悠闲地使用敬语的。情况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严峻。
我们分头找了一个小时,三上来电话问,“池田,找到没有?”
我说,“没找到,你呢?”
三上说,“我看你是瞎操心。东条又不是小孩子,这么晚还不开机,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过夜呢。你就给人家点自由空间好了,像你这种鲍鱼精,天天吃会流鼻血……”
我说,“你啰嗦够了没有?算了,先不找了。我晚饭还没吃呢,请我去吃鲍鱼好了,我想吃。”
三上笑着说,“哈哈,这就对了。到哪吃?”
我说,“记得东墙外的酒吧街上好像有一家,就去那儿吧。”
三上说,“我现在就过去。”
十分钟后,我们在一家餐馆里碰面。
三上说,“池田,你最近瘦了很多,这边的工作是不是很累?老板娘都没有照顾你吗?他是不是真的很难伺候?”
我说,“工作并不累。”
三上说,“一个月前听说花山会长在旧金山做寿,难道老板娘到现在还没回来吗?”
我黯然地点点头,“……嗯。”
三上说,“为什么老板娘不回来?你们不是在热恋吗?他在国外和你通过电话吗?”
我说,“什么热恋?我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三上唏嘘,“真有趣,你还在闹情绪呀?你和麻宫能分手快一年了吧?”
我不耐烦地说,“能不能别提这事儿?”我攥着拳,“究竟是什么人把一真诱拐了?可恨!”其实,我也有点生东条的气。
三上说,“别管他了,他都不管你了。既然出来了,咱们找个地方去玩玩吧!你选。”
话说,我倒是一直很想听听那个筝师弹琴,上次只是听到几个音符,感觉就超好。
我说,“去你的艺术家那儿听琴怎么样?”
三上说,“那个有什么好听的?你不会真看上他了吧?”
我说,“怎么了,你怕我跟你抢?”
三上说,“去就去吧,犯得着用这种办法激我吗。走!”
我和三上到了对外营业楼的夜间社。今天的人虽然稍微多一些却还是那么萧条,可是一进到里面,远远就听见丝竹室里人声嘈杂,琴声笑声连成一片。
三上精神头儿大涨,“看来是来对了!进去瞧瞧!”
我们俩一前一后走进来,发现一群人围坐着,中间有弹琴的,唱歌的,还有跳舞的。那个筝师在中间弹琴,身旁有一个人敲鼓,另一边的人吹尺八,除了他们仨,还有一个男人穿着女式和服在边唱边跳,他看见我和三上,突然间呆若木鸡了。
三上莫名地问我,“他怎么不跳了?”
我说,“你还没看出来吗?那是东条!”我愤怒地走过去,扯起东条身上的大花袍子,“一真!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东条浑身战栗,“薰,你别这样啊……”他的眼里满是委屈和无奈。
这时我才注意到,地上坐着的人当中有花山鸟。
花山鸟脸上写着‘扫兴’俩字,气恼地对我说,“喂!你是哪根葱啊?”他又把我给忘了,今天他好像没喝酒。
筝师认出了我。三上在一边给我使眼色。
我说,“花山先生,我是东条一真的朋友,他这个人不适合这种场合的,请把他交给我,让我送他回家吧。”
花山鸟愣了一下,恼火地说,“这里是我家开的!他是我的员工!我说适合就适合!你立刻给我出去!”他的身边虽然没有夜神冢,但也有许多不像好人的家伙,正用眼神向我示威。
我现在明白了东条之所以在电话里那样说话,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而现在直谷还没回国,这个局面由谁来收拾呢?
我只好学会忍耐,谦卑地说,“对不起,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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