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快步走进室内,手里捧着一件宫女式样的衣裙,还算镇定的玉盏立刻身子一歪,整个人已瘫软到地上了。
包大人对这等看似忠心实则吃里扒外的仆人十分厌恶,只觉得多看一眼都生气:“你大概是匆忙之中没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窗棂上的木刺刮了一下吧,本官已经找尚衣库的人仔细对比过了,确是你这件衣服上的无疑。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公主对你可谓恩重如山,亲如姐妹,而你竟然用这种恶毒的手段毁人清白,陷公主于万劫不复之地,你可还有一丝良心?一丝人性?!”
对面包大人一声声的质问与痛斥,玉盏终于崩溃,忍不住泪流满面痛苦地捶打着自己:“我不知道啊,我就是把那迷晕的李旻搬到公主寝殿里来,连公主的床边都没碰着,谁料到那李旻竟然兽性大发,竟然、竟然把公主给......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鬼迷了心窍!李旻死的好,死的好啊!”
涕泗横流,荆钗散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痛苦、后悔的火焰早就炙烤着她的良心,玉盏刚承认了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她,便好像有些疯魔起来,嚎啕大哭之后又痴痴傻傻的笑起来。
旁边的公孙策大吃一惊,也来不及禀明包大人,一根银针下去便立刻让那玉盏昏睡了过去。“大人,这玉盏好像一时接受不了是她害惨了公主,神经有些错乱,还是先让我给她开一剂平心静气、安定凝神的方子吧。”
包大人也没料到这玉盏好似对公主还有几分真心,但是为了防止她装疯卖傻,还是让王朝带人在旁边看着为好。
“大人,这玉盏好似并不清楚李旻是因为被人下了催情之物才对公主不敬,言语之中只流露出她把李旻迷晕却并未把李旻放在公主的床上。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展昭感觉这玉盏不过是水面上的一条小鱼,扑腾了几下便被他们捉住了,可看似平静的水底下必然还盘踞着庞然大物在虎视眈眈。
“没错,之前欧阳姑娘不是说她看见了一个黑影么,说不定这才是本案的罪魁祸首。”包大人点点头,继续道:“虽然的确是玉盏把人搬到公主寝殿来的,但是本官观其言行,后续的事情应该不是她做的。这深宫之中藏龙卧虎,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宜阳公主一向娇蛮任性,说不定就是她惹上了谁,正好被人家逮到了这个机会,烧了把大火。”
展昭皱眉,很是不满:“那也不能对一个姑娘用这样恶毒残忍的手段吧,这不是逼着人去死么。”古代女子名节大于天,宜阳幸与不幸都是生在皇家,但是此刻应该庆幸贵为金枝玉叶,赵祯对这个妹子又多有怜惜,不然别说去庙宇之中青灯古佛,只怕能不能留下这条命还不好说。君不见,那些被夫家休弃或者被毁了闺誉与名节的女子要么是自己承受不住流言蜚语自缢身亡,要么就是被狠心自私的家人浸了猪笼。
流言猛于虎,名节大于天。杨迟章深刻的感受到这个时代和他之前生活过的两个地方的不同,然而真正的男女平等即使到了几千年以后的现代也没能完全实现,女子在名声以及其他一些方面终究还是要吃亏一些。
不过现在还是赶紧把幕后黑手给揪出来吧,至少能给赵怡出口气。“包大人,玉盏能背着李旻这么个大男人还不惊动宫中侍卫,应该身手不弱才对。可我观其武功平平,实在不像能顺利做成此事的人啊。除非她后面还有一股势力在帮她扫清障碍。”
“唉”,包大人长叹一口气,头疼的很:“宜阳公主不过是个养在深宫的公主,这么陷害她到底有什么好处,唉。算了,你们先陪我去面见皇上把这里的事情禀告一下吧。”
“咦——我也要去?”杨迟章和白玉堂异口同声。
“当然要去!”换来对面三个人的异口同声和瞪视。
哼,我一无官职二无义务,能有我什么事,一定是包大人想找人分担赵祯的怒火赶鸭子上架罢了!果然就像庞太师说的那样——这包子不仅面黑心也黑!杨迟章和白玉堂此刻高度心有灵犀,不由得都在心里吐槽起不厚道的包大人来。
“爱卿言下之意,此事其实和西夏有关?”赵祯语气幽幽,看的出心情很不好。
包大人擦把额头上的汗,心想皇帝果然就是皇帝,哪怕平常再温和无害,可一旦发怒这帝皇的气势也不是闹着玩的。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啊。
于是连忙回道:“这......实在是把老臣给弄糊涂了,要说是西夏可他们的大王子是实打实的驾鹤西归了,可要说不是,那玉盏手里的西夏奇毒又是哪里来的呢。恕臣直言,为了陷害宜阳公主,赔上一个有继承权的成年王子,对西夏来说实在不划算。”
赵祯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或许为了挑起与大宋的战争,一个王子的生死并不算什么。而且朕还听说,这个李旻并不是西夏李成轩最看好的继承人选。”
“竟然如此?!这西夏多年来窥视我大宋国土,简直其心可诛!”包大人怒不可遏。
“不过这仗现在还不能打,还好已经抓住了玉盏,实在不行最后也算有了交待。”赵祯想到这里心弦没有那么紧绷了,但是对于这股陌生的势力在他的地盘上搞风搞雨心里还是颇为恼怒:“对了,关于爱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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