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势力,国主不得已封刘氏为后。越氏心灰意冷之下,请旨下嫁安阳王。国主迫于她的坚持,又怕她若留在宫中,不免被王后欺辱,便忍痛应了她的请求。
然而赐婚之后,国主难忘旧情,隔三差五地召越氏入宫,以慰相思之情。不久便朱胎暗结,生下黎泱。谁知黎泱出生之后,额间竟有一火焰形印记,这正是历代月隐的印记。于是国主便名正言顺地将黎泱带回了宫中。
这件事情原本乃是宫闱辛秘,但自从黎泱搬进愫玉阁,国主便将此事源源本本告知穆见清知道。只因上任月隐若芙临终前曾有言,唯有穆先生才可保全黎泱无恙。
“老师?”沈栖桐摇着扇子,道:“该不会就是被曜月国主召见,并交予秘诏的那位太子太傅吧?”
黎泱点了点头,道:“我十二岁那年,便是拜在太傅穆见清门下。”
沈栖桐“哦”了一声,道:“如此看来,这位穆太傅对你似乎还偏心些。”
“什么意思?”黎泱挑眉。
“秘营传来消息,说是太子带兵包围了太傅的府邸,逼其交出那份秘诏。不料却被那太傅严词拒绝。若不是对你偏心,同样都是他的学生,他何妨把秘诏交出,正好讨未来的国主欢心。”
沈栖桐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又道:“不过你那老师也算无辜,得了份不明不白的秘诏,便立刻被太子圈禁起来。”
黎泱脸色阴沉下来,“啪”地拍案而起,“他好大的胆子。”
“有什么大胆的。他是一国储君,将来曜月国就是他的。别说圈禁个小小的太傅,就是杀了他,也没人敢说闲话。”沈栖桐轻描淡写地道。
黎泱目光冰冷,一拂衣袖就待下楼。
沈栖桐一把拦住他,道:“哪里去?”
“回曜月去。”黎泱毫不犹豫地道。
“你回去有什么用?只会让现在的局势更乱。”
沈栖桐沉吟了片刻,劝道:“陛下的意思,是想留你在辰京,等那太子登基之后你再回去。你身为月隐,统帅天下三分之二的兵马,何必与他争个小小的国主之位?”
“那国主之位我还不看在眼里。这次回去,为的是教训一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太子。愫玉阁是什么地方,由得他说围就围,说圈就圈?”黎泱冷冷地抬眸,道:“我黎泱尊之敬之的老师,怎容他这般欺辱。更何况,国主既是我生父,我怎能坐看他被人逼宫。”
“若是为了国主,你大可宽心。陛下早已派人暗中保护,决不会让他被太子所害。”沈栖桐安抚道。
黎泱摇了摇头,道:“无论如何,我总要回去一趟才能安心。”
秘诏既然在老师那里,老师所处的境地便尤其危险。太子决不会让这份足以危及到他地位的诏书存在世上。
“你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多说什么。只不过,你得让我陪着走这一趟。”
“不必,我自有分寸。”
“若真由着你的性子,只怕不把曜月搅个天翻地覆是不会罢休的。”沈栖桐晃着扇子,似笑非笑地睨着他,道:“你自己选择,要不便乖乖待在辰京,要不便让我跟着一同去曜月。”
黎泱冷冷一笑,道:“我可以一样都不选。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唉,在下的确拦不住你。”沈栖桐叹了口气,接道:“不过陛下恐怕也不放心你一人回去,到时若是派出了十八影卫,你自认是他们的对手?”
瞪了他良久,黎泱忽而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他三处大穴。
敢威胁他,就要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
“若我现在就去马市挑一匹千里马,然后直奔曜月。就算是十八影卫,只怕也追不上我。”拿过沈栖桐手里的扇子,装模作样地摇了摇,黎泱笑道。
“从这里到曜月,快马来去,也足足二十曰的路程,你确定你带够了盘缠?”动弹不得地杵在那里,沈栖桐悠然道。
黎泱一击手掌,道:“多谢沈兄提醒。我还真没带够银两呢。”
说着,他伸手摘下沈栖桐发冠上的明珠,又摇了摇手中的金丝折扇,道:“沈兄用得向来都是极品,就算卖到当铺里,应该也足够我这趟的盘缠了。沈兄若是舍不得它们,两个时辰后穴道解了,到城东大德当铺赎回来就是。”
“黎泱,你这小子真不是东西。”
眼看着黎泱扬长而去,沈栖桐咬牙切齿地骂道。
***
夜渐深。
愫玉阁的门前人影幢幢,数百名身穿铠甲,腰悬刀剑的禁军将幽深的校园团团围住。明灭的火把在夜风中晃动,夹杂着禁军巡视时凝滞的脚步,沉闷的像是踏在人的心上。
“围在这儿都快一个月了,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难不成让咱们守在这里一辈子?”瑟瑟的夜风里,一个禁军紧了紧衣襟,抱怨道。
“要我说,闯进去得了。到时候把人拿住了,要什么还不是由着太子殿下。”另一个禁军搓了搓手,小声地嘀咕。
“你们知道什么?这里头住的乃是国主钦命的太傅,殿下少年时拜的先生。没有太子殿下的谕令,你们敢冲进去拿人?敢情是不要脑袋了。”一个头领模样的禁军嗤了一声,道。
“那您说,殿下的谕令什么时候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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