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万状地奋力抵抗起来,挣扎间忽然扬手用力一挥,狠狠地扇了舒落一个耳光。
舒落突然间停住,左颊上清晰地浮现出红红的五个指印。
我仍然陷落在刚才的惊慌之中没有回过神来,看到舒落被打肿的脸又感觉心疼。我不知道该说什麽,只能惶然无措地看著他。
雾气氤氲的浴室里,只剩下劈里啪啦的花洒声。
舒落看著我的目光里,前所未有的悲伤,他湿淋淋地站在水花下呆了很长时间。密集的水珠洒落在他脸上,我看到他的眼睛红红的,一时之间我都没有分清那究竟是清水,还是舒落的眼泪。
过了很久,舒落闭上眼睛,自责地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endif
☆、第十九章
自从那天以後,我们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不是吵架,也不是生气,而是隔阂在彼此之间的一种很微妙的情绪。我不知道该怎样描述这种感觉,这世界上有很多事,一旦捅破便不知如何面对。舒落把他那份满载炙热的情感赤裸裸地放在我面前,我却无论如何都承受不起。我不配。
气候渐进严冬,气温一点一点地下降到零下。白天有阳光的时候还算温暖和煦,一到了晚上便寒风刺骨。不知为何,舒落最近总是晚归。虽然没有说过话,但是我仍然会每天做好饭菜等他,可他却每天到深夜才回来。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吃过晚饭会不会饿,又实在不知该如何打破这沈默的僵局,於是只能每天重复地把已经凉掉的饭菜放进冰箱,第二天吃不完再倒掉。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我不止一遍地告诉自己,舒落还只是个孩子,我何必这样跟他一样孩子气。也许只要我能够像个长辈那样摸摸他的头,笑著说几句,那麽彼此之间的尴尬便会自动消弭。何况那天我打了他,我也有错。再怎麽样,我也不该动手伤了他的自尊。舒落毕竟是孩子,也许只是一时冲动。
算算日子,我已经差不多有大半个月没有见过舒落了。虽然他仍然住在隔壁,只一墙之隔,可是这堵墙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不可摧,牢固地杵在我们之间,堵得我心里难受。我常常会不经意间一回头,恍惚间好像看到门口站著那个总是笑容明亮的大男孩,背著吉他斜靠在门框,温柔地看著我,俏皮地问:“小非,今天做了什麽好吃的?”可是再定一定神,就会发现那只是我的幻觉。
无法否认,没有了舒落的欢声笑语和陪伴,我忽然感觉寂寞。也许人就是这样的贪婪,一旦拥有便无法失去。原本没有舒落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每天独自一人生活。安静地醒来,安静地散步,安静地看书,安静地发呆。还有就是像古代皇室後宫里的妃子那样,安静地等待著安世唯一周数次或者数周一次的临幸。
可是自从舒落闯进了我的生活之後,我便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既有的生活模式和轨迹。我每天怀著愉快的心情摆弄各种菜肴和美食,一想到晚上会有那个大男孩陪我一起吃饭便会觉得很开心。吃完饭一起坐在沙发上说话聊天,我安静地微笑著听他讲各种各样的趣事,有时候舒落会抱著吉他弹奏一两首灵动清澈的乐曲给我听,有时候就算不说话并肩坐在沙发上看晚上八点档的肥皂剧都会觉得很温馨。那段日子我常常会想,也许,生活本该如此。
我并不期冀太过奢侈的幸福,只需幸福的一个零边碎角,我便满足。
这些潜移默化的变化,其实我自己并不曾发现,但却被安世唯敏感地捕捉到了。他发现我的心底,除他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占据著。可是他找不到答案。於是他把隐藏在内心深处压抑著的怒火发泄在了床上,他对待我的方式一次比一次粗暴一次比一次恶劣。每一次被他压在身体下的折磨都让我痛苦得想死。
这些年来我像个乞丐一样,围在他身边低声下气地伸手向他乞讨爱,可是他甚至连多余的情感都没有施舍给我。
我真的累了。如同一个溺水多时的人,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游上岸。
endif
☆、第二十章
夜已深。舒落仍然没有回来。
我望著桌上已经凉透的饭菜,轻声叹了口气。心中有股难耐的冲动,我想念舒落,想念那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想念他的声音,想念他的笑,还有他无时无刻的温柔。
我无奈地苦笑了下,把原封未动的饭菜覆上保鲜膜放进冰箱,看了看,发现冰箱里的饮料已经全部喝完。於是穿了件外套步行去超市。
从超市买完东西出来,正好是十点半。深冬的夜晚,路面上几乎没什麽人,一段隔一段的昏黄路灯惨淡无力地照射下来,显得格外肃杀凄清。
我一手拎著购物袋一手插在口袋里,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迎面吹来的风有点冷,我缩了缩脖子,加快了脚步,可是突然间听见身後有一阵碎碎的脚步声。我愣了一下,有意识地放慢了步伐,可是身後的脚步声也跟著慢了下来。我疑惑地想了想,临时改变方向,左转进另一条路,可是那脚步声居然也跟著我一起转了弯。我加快速度,那人也加快速度,我放慢脚步,那人也放慢脚步。这样反复试了好几次之後,我确定了一件事。我想我是被人跟踪了。
我不由地紧张起来。是劫匪麽?如果想要钱,我可以把身边所有的现金都给他,只是这样被人跟踪尾随的滋味真不好受。而且我连手机都没有带出来,要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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