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卡啦,牧师甚至来不及发出叫声,脖子被硬生生扭断,他的脑袋像凋零的果实一样垂落在胸口,身体彻底失去维持瘫倒在地上。
因为惊恐他仍然保持着睁眼的状态,眼球微微压迫而出,朝着林雪迟坐着的方向。喻江蹲下身来,探了探他的脉搏,确认死亡后将他的双眼合上。
林雪迟目光轻蔑地注视着那具尸体,良久,他伸出双臂来,向他的父亲索要拥抱。
“满意了?”喻江打横抱起他,撇下尸体回房。
林雪迟不回答,他沉默地伏在父亲的怀里。
在经过楼道的窗口的时候,他的目光触碰到窗外的枯桠上,梢头竟然已吐出细小的芽包,颜色还是羸糯的玉白色,只有根部微微发着青,却因为阴云的衬托使得那点莹白如光斑闪闪烁烁,远看满树星光剔透明净,璀璨华丽,充满了精致奢侈的美感。
这样脆弱而细小的生命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不顾一切地冒头了,万一要是再下雪它甚至来不及尝试生命的美好就会陨落。那为什么要选择在这种天气里出生呢?为什么大自然里不是所有的生命都等到春天温暖的时候降临呢?那样才更能保证生命的延续不是吗?
林雪迟浑浑噩噩地想着,所以生命的属性和使命并不一定都是为了延续和繁衍吧,听说日本人心目中的樱花从出生就只是为了死亡那一瞬间的美丽。为了死亡而诞生的生命,那样决绝的姿态,谁又能不赞叹那种极致和绚烂呢?
第37章投网
这几天联络不到林雪迟,她甚至到医院来找人,但是前台的护士不是说他在手术室里,就是调班不在医院,再不然干脆说他需要预约才能见面。
女孩开始担心林雪迟会真的做出什么傻事。到星期二的时候她惴惴不安,眼皮跳得厉害。林雪迟的手机彻底关机了,她去教会学校想找人,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放学了,学校里面的人走得一干二净,她又担心打草惊蛇,不敢找教职人员问情况。
果然星期三法医学长告诉她,早上警方接到报警,失踪了,他去教会学校参加讲座在中场休息去洗手间的时候失踪的。学校被迫暂停了讲座,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联系到。他遗落了证件、钱包和行李在学校里,随身带着的只有手机。然而手机已经关机,警方没有追寻到任何信号。
因为好歹也算宗教和学术界小有名声的人物,警方予以了很大的重视,目前由西雅图警署全权接手调查案件。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没有任何人把他的失踪和“旧金山左小脑案”联系在一起。但相信,警方如果顺着他留下来的行李追查,迟早有些蛛丝马迹会被找出来,那时候林雪迟恐怕百辞莫辩。
慌了,她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她发疯了似的想要找到林雪迟,问问他到底在做什么,晚上睡觉的时候甚至担心林雪迟会不会一怒之下要把杀了。这时候她才想起喻江来,如果其他人都找不到林雪迟,那么唯一能够知道他下落的就是喻江了。
要说喻江是不是杀人凶手,对此抱有怀疑的态度。毕竟没有证据,她不敢乱下结论,即使林雪迟在她面前把喻江描绘成栩栩如生的尤利西斯*,但终究只是主观上的描述。
(*尤利西斯:特洛伊木马计提出者、但丁地狱图中劝人为恶者。)
鼓起勇气,终于敲开了喻江课堂的大门。
等课堂散去,她走到讲台边小心翼翼靠近喻江:“教授。”
喻江微笑:“你好,我能帮你什么吗?”
“额,我叫ll,是雪眉的同学,也许您记得我。”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表情:“我不是您这节课的学生,我只是想来听听课。”
这堂课是公开大课,允许其他学生来听讲。喻江说:“欢迎,我听雪迟说起过你,谢谢你在学校里照顾雪眉,有你这样的朋友她很幸运。”
有点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因为雪眉才认识了他对我一直很照顾,但是这几天他一直联系不上我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生病了吗?”
喻江点点头:“他这两天的确身体有点不舒服,在家里修养,谢谢你关心。”
说:“因为他手机关机,害我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既然没什么我就放心了。谢谢您。”
喻江提起电脑包,本来想和她告别,又忽然停住脚步说:“他一个人在家我还担心会不会很无聊,食欲也不太好,可能家里还是人少了。如果不麻烦的话,你愿意去看看他吗?有个同龄人一起聊聊天或许对病情有好处。”
一瞬间紧张起来,她本能地想拒绝。她立刻想到了死于非命的r。于是喻江的府邸在她的幻想里变成了一个血盆大口,阴森森地等她自己踏入地狱。
但是能够进入林雪迟家里这个诱惑又非常大。她心中一团迷雾都需要进入那间房子才能够解开,喻江到底在里面藏了什么?林雪迟企图掩盖的秘密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林雪迟和喻江这对父子的关系究竟如何?只有进入那栋房子,才能够更靠近事情的真相,只有走进去才有可能察觉些线索出来。
深吸一口气,暗暗鼓起勇气来:“好。我很愿意去看望他。”
喻江笑:“他会很开心的。我正好要去办公室拿一些补充的资料,你跟我一起来吧,然后我们再回去。这个点应该赶得上晚饭。我叫阿姨多做一个人的饭菜就好。”
“麻烦您了。”女孩跟了上去。
林雪迟下了手术难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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