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你不怕?”做父亲的笑了笑。
林雪迟皱了皱眉:“就当解剖片看吧,现在不看以后也要看的。”
喻江说:“那也白天看吧,晚上看容易做噩梦。”
林雪迟一僵,不动了,低头烦躁地把他的浴袍踢开。
喻江忙附身去捡:“哎呀,干什么呢?”
林雪迟撇撇嘴,不想和他说话。喻江叹息,重新把浴袍给他裹上:“好好好,我不说了。”
但是他一不说话气氛就显得过于沉默了。
良久,林雪迟低声开口:“我又做了那个梦。”
喻江偏过头来看他。电视机的血光在少年的脸上游走,半是美丽,半是惊悚。
林雪迟的目光和他对上,少年恍惚笑了笑:“不过这次有点变化。”他说:“我不仅仅是看他打妈妈,我还参与进去了……我去救妈妈了。”
喻江意会:“所以你从旁观者变为了参与者,你被吓到了,你怕再睡下去不知道这种参与会演变成什么。”
林雪迟有点破罐子破摔:“算是吧。”
“我们说起旁观者,或者说偷窥者的时候,很难避免冷漠和心焦这些形容词。从前你在梦里扮演这样一个冷漠的角色,而且一遍一遍地重复这个梦。你自责,你觉得自己只能做旁观者,没有任何实际的行动。”喻江说。
林雪迟展了展眉:“我八岁之前每天晚上都在那个碗橱里睡觉,我妈喜欢把我和雪眉藏在里面,她还特意挖空了挨着的那道墙。所以我不止一次蹲在里面看她被打,我是说现实里,不是梦里,现实中我就是那样偷窥着她被打长大的。”
“你想过要出去吗?从碗橱里爬出去。”
“想过。”林雪迟点头:“我想救她,但是事实上我从没出去过。”
“直到碗橱没办法装下你?”
“嗯。直到我再也爬不进里面。”
喻江揽过他的头来,亲吻他的额头:“你只是太渴望去救她,这是你毕生没有完成过的遗憾。每个人都会这样,都会梦到自己去做一些没能够完成的事情。”
林雪迟眼眶红了:“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孩子。”
“那在梦里你救下了她吗?”喻江问。
林雪迟哽咽:“嗯。我杀了他。”
“杀了谁?”
“r,我杀了他。”
喻江轻轻地说:“你觉得杀了他是唯一能解救妈妈的方法吗?”
林雪迟几乎承受不住眼泪在眼眶里的重量:“嗯。”
喻江擦掉那沉甸甸的露珠:“那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了。你是个好孩子,妈妈会高兴的。”
“是吗?”林雪迟抬起眼询问他:“我杀了人,还能算是好孩子吗?”
喻江温柔地回看:“在我看来,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
林雪迟吸了吸鼻子,快速眨巴眼睛,水汽在眼眶里蒸发掉。
喻江对他伸出手臂来:“来,过来,我陪你再去睡会儿,我保证今晚不会做噩梦了,好吗?”
林雪迟爬到他怀里,抱住他的脖子:“daddy……”
喻江将人连毯子一起打横抱起来:“daddy在这里,好乖,嗯?”
“你不准和别人说今天晚上的事。”少年呜咽着嗓子在他耳边威逼:“你发誓。”
做父亲的耐心道:“我发誓。那你也答应一件事好吗?”
少年蹭蹭他的下巴:“嗯?”
“以后做噩梦要跟daddy说。”
少年勉强答应了。
当然后来只有做父亲的履行了誓言,自尊心高于一切的林雪迟强行赖掉了他的承诺。
本来以为林雪迟想和她分手,却意外接到了林雪迟的邀请。她打扮地像个摩登女郎一样来赴宴,她姐姐教她用草绿色的外套搭配黑色高跟长靴,使中间刻意露出短短一截肉色丝袜引人遐想,她还做了头发,把原本乖巧的直发烫成流畅的大卷,并染成流行的巧克力色。
“对不起,路上有点堵车。”她仍然不太适应高跟鞋,上楼梯的时候崴了一下。
林雪迟手快扶着她,女孩儿顺势挽住他的手臂,像一条柔软的柳枝依偎着他,:“都是姐姐的错,她给我出主意让我穿这双破鞋子出来的,我老是觉得我自己太矮了想拉高一下身型。”
林雪迟浑身僵硬:“妆是不是太浓了一点?”
连忙翻出化妆镜来看:“真的吗?我就说太浓了吧,你爸爸会不会觉得我像个贱货?你等等,我现在就擦一擦。”
林雪迟突然有点怕这顿晚饭后患无穷。他闻到女孩儿身上橘子味的香水,眼角的余光落在她的金色耳环上,浅白色的耳骨弯成细细一道月弧,看起来很赢弱,像是一捏就会碎。
因为他的目光脸红,她故意拨弄了一下耳环上白色的皓石花:“好看吗?”
林雪迟收回目光,点头:“很好看。”
喻江接近晚饭点的时候才回到家,两个女孩儿正在厨房里捣腾地不亦乐乎。他进去瞥了一眼,和他打招呼的时候显得有些紧张。林雪眉经过喻江身边,小声而得意地邀功:“哥哥什么都不知道,他以为是我想请来的。”
喻江眼藏赞扬:“看上去是个很不错的姑娘,这样我就放心了。”
林雪眉对着口型:“会不会不太适合哥哥?”
“适不适合让他们年轻人去决定,我只是不想雪迟交什么坏朋友。”喻江摸摸她的脑袋:“见过了就放心了,你的礼物我放在客厅,等会儿自己去拿。”
林雪眉对他眨眨眼,“谢谢爸爸!”
晚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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