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哥……”
梁冬哥的筷子一顿。
“怨我不?”
梁冬哥抬头,复又低头,把最后一点鱼肉夹到陈怀远碗里:“吃饭,吃完了回去。”
陈怀远知道梁冬哥气他,又担心梁冬哥的身体,忙把饭碗塞去梁冬哥手上。
“冬哥,我吃了。你吃,你也吃。”
梁冬哥心里的小火山这下正在轰隆隆地喷发呢,要不是高烧刚退实在没力气,这会儿估计吼得能比陈怀远刚才都厉害。他愤愤地剜了陈怀远一记眼刀,捧过饭碗,呼呼几口,拌着凉白开,本来没剩多少的饭一下子就被吃了个精光。
几步外的大会客厅里,龙济舟正在给蒋“做思想工作”。
“……陈怀远这人也是不会说话,可人还是实在的。他第一次来见我的的时候,也穿得不是很讲究,我还以为那是个列兵呢。”
“他总这样,不成样子!”
“穿的什么样,不要紧,会带兵会打仗,才重要嘛。他来昆明前还特地让人跟我打招呼,说要夜间过城。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一是部队多年都在前线,担心看到繁华的城市会影响士气,二是部队军服太坏,怕被市民嘲笑,三也是为了不妨碍城里的交通。”
“……”
“所以啊,从这些事情上看,陈怀远算是很不错的。”
蒋介石虽然仍然哼哼,但也气平了一些。等后来黄达过来劝的时候,蒋又卖起委屈来了,说陈怀远侮辱领袖,还跟黄李宋三人说:“黄埔学生中,竟有这样的人,那还了得!”
黄达忙宽慰蒋:“委座,陈怀远这人你也知道,历来就是脾气大点,其他的一切都在他人之上。要培养这么一个将领也不容易,如今正是党国用人之际,您何必跟他置这种气呢?”
宋颖全和李亭宇也忙在一边帮腔说好话。
蒋见大家都为陈怀远说话,想想也对,扭头向一边的侍从许家兄弟,问陈怀远走了没有。回报说还没,正在侍从室吃饭,蒋顿了一下,终是决定不跟陈怀远“一般见识”,便挥了两下手:“吃饭以后,叫他自己回去好了。”
梁冬哥跟陈怀远回到司令部以后,再也支撑不住,又昏睡着挂了一整天的盐水,差点把陈怀远吓出心脏病。好在梁冬哥毕竟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儿,这两年被陈怀远养得也壮实,经得起折腾,养了两天下来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陈怀远跟蒋介石这么闹了以后,很多朋友都来劝他,让他去去八十五军就职,他一直推推拖拖,没去到差。梁冬哥大病初愈,也多有劝他。陈怀远虽然哄着梁冬哥,在这件事情上却说不想再当军人,准备回老家了,把梁冬哥气了个好歹。
陈怀远见梁冬哥不愉,便讨好似的靠近。梁冬哥顿时一惊,躲开三步远。
陈怀远不明就里,伸手去拉人,却不料被梁冬哥一把拍开。
“冬哥?”
梁冬哥一怔,抬头对上陈怀远的目光,随即抬手敬礼:“是。”
“冬哥,你怎么了?”陈怀远上前一步想要把人抓住,梁冬哥又忙往后退。
一进一退,直到逼到墙边,陈怀远把人困在自己怀里,终于把人结结实实地抱住。下一刻,却被梁冬哥狠狠地推开。
“你……嫌弃我了?”
“没有,我只……不要!唔……嗯……”
梁冬哥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不由自主地害怕陈怀远的靠近。他哪里知道陈怀远直接上来就耍流氓,还来不及逃开,便一把被拖过去死死得箍住,双手被反手扣在桌上,腰上被桌沿撞得生疼。
陈怀远发觉梁冬哥在……怕他?
陈怀远也不是傻的,稍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时间又是心疼又是自责。他见梁冬哥挣扎得厉害,也不敢用强。
这边陈怀远才松手,梁冬哥就噔噔噔得退出三米远。
“冬哥,”陈怀远深吸了口气,一手撩衣叉腰,一手扶着额头,扭头狠狠拍了自己的脑门两下,“怨我,都怨我……该死的!”
“砰”的一声,陈怀远脚边的柜子,成了可怜的出气筒。
陈怀远连踹了几下,才萎靡下来,坐到一边的椅子上,耷拉着脑袋:“我他妈就这么失败!”
梁冬哥本来这些天就窝了一肚子火,但是看陈怀远因为军服和五十八军副军长的事正闹得不上不下进退维谷的样子,也就硬是忍了。现在他看到陈怀远这样,也说不清心里是恼是怜是怨是怒是爱是恨,一股脑地爆发了。
“陈怀远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怀远愕然地抬头。
“你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给谁看?!嚷嚷着回老家种地?就你临江老家那几亩又旱又涝的破田,能种得出东西来你当年会凑不齐到黄埔上学的路费?就知道在我面前耍强横,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不是只有陈怀远会砸东西。梁冬哥砸起东西来比陈怀远的破坏力大多了,因为作为纨绔子弟,他不是只砸木头盆子架子这种便宜货,他对很贵的台灯电话也不会手软。
“我……”
“我什么我!在蒋介石面前不挺横挺能耐的吗?砸领章,这个中将我不当了,多大的口气!全国上下找不到第二个跟您一样牛逼的人了。你干嘛要难受?你该自豪啊!看看,我陈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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