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远当然不是要走,见刘逸雄要留他,自然客气几句就留下来了。
房间里,陈怀远站在窗口边上,自信道:“刘逸雄看似霸道,但随着刘祥去世,也深知是大势已去。这次他能对我说出这番话。可见他是想退了,不过是还没想好退路……”
“冬哥,你鬼主意多。”陈怀远转身看向站在一边的梁冬哥,“要不你给出个主意,让这个刘逸雄有个好去处?”
梁冬哥翻着资料,摇头道:“师座,没那么简单,你这还要过五关斩六将呢。一个刘逸雄不顶事,回头还有个周正同挡着。这人可是刘祥的小舅子,虽然只是刘逸雄手下的团长,可刘逸雄都听他的。”
陈怀远明白梁冬哥的意思了,趁着这两天,得找这个周正同谈谈。
梁冬哥紧接着说:“可这个周正同现在不在泸州,我打听过了,人和几个团长正好都在叙永。”说着抬起头,直直地看着陈怀远。
陈怀远立即明白梁冬哥的意思,顿时板起脸脸:“你就给我老实呆着,别想着到处乱跑。阎王好见小鬼难搪,那些老兵油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师座是阎王,我是小鬼,阎王对阎王,小鬼就让小鬼来对付。”梁冬哥笑笑,不以为意,“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
“但这也太危险了,你要万一……”
“哪有那么多万一?再说凡事总有万一,因着万一就不做事了么?”梁冬哥打断陈怀远的话,自信道,“日本人的枪子炸弹都淋过了,这些有什么好怕的?”
陈怀远挑眉:“嘿,你小子,反倒还教训起我来了?”
梁冬哥闻言,不服气地撅起嘴,低头看自己鞋背,装作认错的模样。
陈怀远见他那任性别扭的样子,孩子气得不得了,不禁好笑:“怎么,不服气?你倒说说看,我哪里说错了?”
“这事总要有人去做。我是师座的副官秘书,师座得在泸州呆着宽刘逸雄的心,而我能代表师座去谈,加上我也有劝降的经验,是最适合的人选。”
“要我说,让苏行廉去合适。”
“可苏副官跟那些人谈不妥,况且他也把不好那个度,我……”
陈怀远还是不同意:“你只管听我的安排,不许乱来!”上次让他跟刘封晔剿匪,结果他背着自己一个人冲进去了,现在想想都后怕。
梁冬哥不乐意了:“师座!”
“谁都可以,就是你不行。要出了事怎么办?那些当惯了土皇帝的人是这么好说话的?一个弄不好,死在那里都有可能!”陈怀远说着,又软下口吻,拉过他的手,动之以情道,“这次是兵行险招,直指人心,我也难说有多大的把握,尤其是下边的军官那里……你这么横冲直撞的,就不能想想我?”
梁冬哥愣了一下,随即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退开一步甩掉陈怀远的手,提高了嗓门怒道:“师座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便活该被圈养在你身边,这也做不得那也不能做?!”
陈怀远完全没想到梁冬哥因为一句话,反应会这么激烈。
“师座也说整日里驻防整训,没个正经仗好打的太憋闷。难道我整日里跟在师座身边,被当弱者一样护着我不会憋闷?!”梁冬哥始终是对两人关系有几分心里障碍,情事上肯雌伏于陈怀远,但一旦陈怀远将两人关系带到平时工作上,他就又受不了了,也不知怎么的越说火越大,口不择言起来,“既然如此还要我做什么?不如要一个会端茶送水捶肩捏背唱个曲跳个舞会暖床的女人给师座当秘书,顺道还能把孩子给生了,工作娱乐家庭都齐全了!”
“梁!冬!哥!”陈怀远被这么劈头盖脸的一下,也板起脸来喝道。
“报告师座,卑职请求派赴叙永,和周正同等人谈判!”梁冬哥挺直了腰杆,毫不示弱。也不能说是梁冬哥任性乱发脾气,而是在他看来陈怀远平时太护着他,加上梁冬哥原本就年轻气盛好胜得紧,陈怀远越是护着就越让梁冬哥难受,又因为和陈怀远的私人关系过于亲密,反倒更加敏感起来。
陈怀远多少也知道点梁冬哥的心理,但还是被他的那一通话给气到了,一把拽过梁冬哥的手把人扯到怀里箍住,冷声道:“我不让你去,你哪都别想去!”
梁冬哥知道自己一个副官秘书实在能力有限,陈怀远不让他就什么事都做不成。有时候他也想,是不是自己太贪心了?怎么以前没觉得,现在反而矫情起来了不想被看轻不想被当弱者……陈怀远待他自是没话说的,可陈怀远总归是他的顶头上司。如果只是工作关系倒也算了,如今成了恋人,难不成他梁冬哥要彻底成为陈怀远的附庸和禁脔?
陈怀远见梁冬哥吃痛皱眉,心下不忍,又松开手,转而搂了他的腰,在他耳边似是得意似是叹息:“你不过是仗着我总宠着你罢。”
梁冬哥也不知是心理不服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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