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哥闻言,一句话都回不出来,只把脸涨了个通红。要将人推开,可腰酸手软的也使不动劲,只能在心中恨恨道:早晚有一天我会比你力气大!
陈怀远也不理会梁冬哥什么心思,只一手搂腰一手托着人后脑,攫了那片粉唇,不容分说地吻了下来,直到梁冬哥软化才松口。他见梁冬哥面颊飞霞神色迷离的模样,不等人把气喘直,便将人抱到床上压下身来。
梁冬哥这才清醒过来陈怀远要做什么,抓着陈怀远正在解他扣子的手,急道:“师座!大白天的,哪有这么,这么……”后面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臊得脸上红到了脖子根。
陈怀远见他这般,顿时百爪挠心似的,原本只是逗人玩,这下反而冲动上来想玩真的了。又想着自己昨晚确实过分了些,怕再闹,梁冬哥要受不住,于是硬忍了心头欲火,起身往一边的浴室去了。
其实按后世的标准那也算不上是个浴室,只是一个小隔间,有两个储水的水缸。西南条件落后,也没有什么自来水管道之类的东西,人们的生活用水都要出门去河边挑过来,盛在水缸里存起来用。所谓的洗澡,既没有浴缸,也没有喷头,不过是抹把肥皂,用葫芦瓢子舀了水往身上泼,冲冲汗和泥而已。梁冬哥出身好,如果条件允许还是会稍微讲究一下用用香皂和雪花膏什么的,当然,他也会逼着陈怀远用——尤其是快要到跟蒋见面或者去开军事会议的时候,梁冬哥发誓要把这个随便大王拾掇成蒋介石心目中赏心悦目党国好将领的形象,最好是背景都开着花儿的那种。在这之前,在陈怀远的概念里,那都是女人用的玩意儿。
想到这里,梁冬哥也挺怨念,也不知道自己是当了陈怀远的副官,还是当了他的妈。不过自从知道有的副官还负责给长官烧菜什么的,他心里就平衡多了。
等陈怀远出来,梁冬哥早整理好床铺,身上也穿戴整齐,连佩剑都挂上了。陈怀远见状,也端正态度,跟梁冬哥说起那本账目的事情来。
“你说巧不巧,那个姓尚的死了,周廉正要往回调,没想到这时候让我们端了他的老巢,还找着了罪证。”
梁冬哥摇摇头:“一点都不巧,我就是不想让周廉回来,才好不容易找了这个账目出来的。”这种时候装傻充愣那就是真的笨蛋。梁冬哥毫不避讳地想陈怀远表明自己的目的——我就是看周廉不爽,我就是要抓他小辫子,我就是要让他回不来,他本来就不是好东西。
陈怀远听了,笑骂道:“你小子!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那点坏水?你不过就是想踩周廉一脚……下次踩人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梁冬哥也乐了,但随即不无担心道:“可是,师座,我们惹得起他们么?”
“你说惹得起不?”陈怀远挑眉,“我打了十几年的仗,这点压力都扛不住,还不如回老家种田去。”
恐怕不是“这点压力”这么简单吧……梁冬哥心中默默地想。
陈怀远见梁冬哥不语,又道:“怎的,看不起你的长官,觉得我没这实力?”
梁冬哥忙摇头:“怎么会?可是师座,我就怕给您得罪人。师座不一直不过高兴被人故意压制么?都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我只是……”
“不高兴被穿小鞋是一码,有事说事是另一码。就因为被打压,所以我以后就得夹着尾巴做人?门都没有!”陈怀远说到此处,忍不住愤愤道,“我就是这辈子都不出头,这辈子都只当个师长,这群人被我遇上了也别想好过!”
“师座放心,”梁冬哥知道激将得差不多了,转而安慰道,“相信到时候委员长会明辨是非的。”
陈怀远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转而拉起梁冬哥的手道:“明天魏老要在水西公园办赏花大会,咱去不?”陈怀远这人说好听点叫有领导气质,别人在他身边都会不自觉地听他的指挥。说难听点,他是历来横行霸道喜欢自己拿主意,最烦别人指手画脚。要让外面的人看到陈怀远这样一脸小心翼翼讨好商量的口气,非得把下巴惊掉下来。
梁冬哥才从外面回来,又被陈怀远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刚起床没多久,并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知道陈怀远这时候忽然提起来时做什么,只一脸疑惑地看着陈怀远:“明天又不是周末,魏先生不用上课吗?”乾定中学的魏校长跟西南联大来的两位教授交好,陈怀远和梁冬哥对他也很熟悉。
“哈,他是校长,请一天小假还是能的。”
“师座想去?”梁冬哥乌溜溜地眼睛看着陈怀远。
“这不快五月了,再过阵子,花都要开尽了。”陈怀远哄劝道,“听说那里水啊湖啊的很多,春天一到百花开,景色可好了,听说还有很漂亮的吊脚楼,咱可以去逛逛。”
“这不是女人喜欢的玩意儿么?”梁冬哥学着陈怀远的口吻,睨了他一眼,反问道。
陈怀远顿时一阵内伤,心想,不是都说谈感情就要约个漂亮地方么?可冬哥怎么一点都不稀罕的样子。
梁冬哥又不是没去过水西公园,当然知道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吊脚楼,陈怀远这是在扯谎。可梁冬哥转念又想,既然师座不惜扯谎也要哄他去,说明真的是很想去喽?梁冬哥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甜丝丝的,故意想调皮唱反调,见陈怀远有几分沮丧的样子,才笑着答应道:“师座想明天什么时候去?”
陈怀远和梁冬哥倒是自在闲闲地商量明天去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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