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暗中还较上劲了,听得一边的梁冬哥哭笑不得。
不过陈怀远的表现倒是让何宝云刮目相看,她知道陈怀远出身贫寒,本以为顶多是个会打仗的莽夫,却不料眼前这人言谈举止不凡,颇有几分底气。
“在路上碰见冬哥了?”王玉玲放下正在写讲义的笔,抬头向陈怀远问道。
“嗯,我估摸着这几天他也该回家了,正想去梁家拜访呢就碰上了。冬哥正陪他母亲散步。”陈怀远回道。
王玉玲听了不禁笑道:“跟梁母说话没累坏吧。”
“你怎么知道?”陈怀远奇道。
王玉玲解释道:“冬哥可不止帮忙打点了念平上小学和念安读幼儿园的事,梁家在湖北是名门望族,你老家不少的事都是找人家帮的忙。我在名义上毕竟是你的夫人,自然要登门感谢。我第一次碰上那位伯母的时候几乎被弄得说不出话,好在现在都熟稔了,说话也能随便点。”
“有这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除了打仗还知道什么?”王玉玲没好气道,“冬哥虽说只是你的副官,但你也离不了他。”
“那是,那是。”陈怀远忙点头。
王玉玲说着,忍不住叹息道:“只可惜梁老走得急,伯母虽然撑着,但梁家也比不得从前……怀远,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可不能做那等趋炎附势忘恩负义之人。”
不等陈怀远回话,王玉玲又道:“你是一出在外就杳无音讯,都是冬哥一封一封地给家里写信、寄钱、安排事情。他对我们家是真心照顾,我亦视他如自己亲弟。先前我听说了,说你们那边有军统的人要抓他。我可告诉你,你要是连冬哥都保不了,你也就白当这官了!”
“怎么会?他救过我的命,莫说他帮了我们家,就是没帮,我都该把他照顾得好好的。军统那群神经病就不要理会了。”
陈怀远见王玉玲对梁冬哥如此亲厚,心中自然欢喜得很,但看王玉玲执笔备案的认真模样,又不禁感慨道:“玉玲啊,当初你不该选我,现在平白被我耽误。”
王玉玲听了,淡淡道:“你今天好好的感慨这些做什么?我跟了谁不是耽误?你若是因为方采娴而打算从此独身也就罢了,若是有真心喜欢的人,反倒还是我耽误了你。”
陈怀远苦笑了一下,知她不喜与人太过亲近,越是半是感叹半是劝慰道:“人啊,有时候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可等遇上了真心喜欢的人,才发现自己以前根本不算爱过。”言毕,长叹一声,起身回房去了,留下身后的王玉玲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陈怀远最近总想起方采娴。他跟方采娴虽然只是清水夫妻,只有恩义没有情爱,但若说陈怀远心里没有点苗头那也是骗人的。只不过当年陈怀远还太小,不懂得这方面的事情,只将人视作爹娘之外最亲近的人,等长大懂了,试着去接受这个妻子经营这段感情的时候,人却没了。
所以,对陈怀远来说,这大概算不上多么轰轰烈烈的爱情,而相当于一场还没开始就意外夭折的初恋吧。只是在陈怀远的心里,这大概是情窦初开时最残酷的打击了。不过,现在对他更打击的是,他真心喜欢上的人,却是一个永远也无法名正言顺地跟自己结合在一起的人。
可是,明知没有结果,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陈怀远脑海中又显现出刚才路上遇见的梁冬哥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陈怀远记得梁冬哥离开部队前,还是经常笑,很活泼的样子。只是现在,陈怀远忽然发觉梁冬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梁冬哥的个子又高了一点,这回终于和陈怀远一样高了。一直圆乎乎的脸瘦了点下去,两颊依然丰润,但隐隐地显现出男子汉的那种线条来。眼睛也不像以前那样滴溜溜地乱转了,站在一边垂首敛目,显得安静沉稳了很多。不怎么笑,神色严肃,甚至还有点冷峻。虽然帮着说话的时候朝梁母撒娇,但是言行间全然没有以往那种任性的“孩子气”。
从陈怀远口中转述的梁光松的死讯对梁冬哥来说,可能还有些许飘渺和不真切,远不如沉重的墓碑和痛哭的亲人对他的刺激来得更加触目惊心。家里的顶梁柱倒了,而他,一直活在父母羽翼下的孩子,也开始长大,开始有挑起家庭重担的那种责任和气概了。
只是,为什么……陈怀远心里有些烦躁和慌乱……为什么他刚才看向自己的眼神,温和有礼,却似乎再也不像以前那么热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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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在教育方面的投入非常大,当时的呼声就是要“开民智”。很多国共将领在开始军旅生涯以前都曾经以教师职业谋生过,这些是可查的。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小学普通教员月薪40大洋,中学的月薪80大洋。教授级别的月薪能达到四五百大洋,有的甚至能达到四位数的收入,学校还包吃包住。当时一个省的当局委员月薪也才五百左右,一般工人的收入只相当于一个普通小学教员的二分之一,而普通人一个月四五块大洋就能勉强维持住一家的温饱。资料看太多忘记具体出处了,总之当时中国文盲率超过80,知识分子都是精英人物,教师的收入是非常丰厚的。说起薪水,有个笑话,话说当年国民党“联俄联(容)共”期间太祖曾在国民党中央内任职,月薪120大洋,但是后来国民党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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