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陈怀远倒是自己被自己折腾得一夜没睡。他抱着被子在床上翻了一夜的身,总觉得被梁冬哥挣开后手上少点什么。唔,梁小伢子抱着可真是舒服。
这天,陈怀远忽然说要去灵水游泳,梁冬哥一边给陈怀远开车,一边心中又给陈怀远狠狠地盖了一个“自由散漫”的戳。好在灵水就在县城南不到一公里的地方,离得近,不怕耽误事。
灵水又叫灵犀水,是个由地下泉水涌出而形成的淡水湖,水质清澈,常年恒温,湖边风光秀丽,景色怡人,是自古以来的旅游胜地,现在虽然在打仗,但当地居民在此取水生活和戏水游玩的人都不少。
陈怀远到了地方,大赞了一声“好地方”后就脱得之只剩个裤衩,学着一边光屁股的孩童一样,噗通一声跳下了水,溅了一本来就黑着脸站在一边看东西,眼看着自己裤腿被溅湿,脸就更黑了。你说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要不要这么活泼啊?
等梁冬哥把注意力从被溅湿了的裤脚上转移回陈怀远身上,陈怀远已经吭哧吭哧地游开七八米远了。梁冬哥很想翻个白眼然后抬脚走人,但又担心陈怀远的安全——虽然水很清澈,而且也只有两三米深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到水底,但再浅也是能没过人头顶的——于是只得朝陈怀远喊道:“师,先生,还是先靠岸做会儿热身,别在水里抽筋了。”
陈怀远在水里朝梁冬哥摆摆手,翻身一个猛子又扎进水里去了。
梁冬哥只得又补着喊了声“先生,别游太远了!”,然后就坐在一边看着水里扑腾来扑腾去的身影,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陈怀远扑腾了一会儿,回头看梁冬哥在一边兴致缺缺的样子,又游回梁冬哥近前:“冬哥,你不下来?水里可舒服了。”说着还高兴地拍了两下水面。
梁冬哥摇摇头:“师……先生,我就不了,总得留个人着看东西吧。”现在虽然是乱世,可对枪械和道具实行管制的。陈怀远和梁冬哥两人身上一共带着三把手枪,战场上打没了另说,平日里好好的给弄丢了可不好交代。
陈怀远不以为然:“没事儿,你找个地方放一下就好。”
梁冬哥还是摇头:“我还是看东西吧,万一有什么事也可以应付。”
“真不下来?”
“不下来。”
陈怀远看梁冬哥臭着一张脸,有种上去把人拽下来的冲动,但想想也觉得不要勉强别人,于是交代了几句又划水游走了。哼,不下来是他自己没福气!唔,待会儿想个办法把他讹下来……
梁冬哥左看右看,发现陈怀远游得正欢畅,估计一时半会儿上不了岸,一时间觉得没他什么事,便找人借了个小板凳坐在一边看起报纸来,心里盘算着待会儿中午去哪吃饭。“法国战败”几个黑色扫了一眼,见是两天前的报纸,又换了一份继续翻看。此时的很多人,并没有将太多的注意力投注给远在欧洲的战争消息。不过,既是关注了了解了也没用,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对于梁冬哥来说,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梅浩国,无论他是否是汉奸,来武鸣半个多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见他慈善募捐,也不见他访友会客,感觉就一个人孤零零地闷在住处,委实有些不太寻常。
第二十五章 错有错着
湖边不远的一个农家小面摊上,坐了两个戴着黑色大帽檐的人。这两人农夫穿扮,大黑帽戴着有点不伦不类。旧兮兮的麻布衣裳,洗得发白,就是衣服上的补丁补得有点不是地方。
“油子,你说介小子咋还不下水?”其中一个手上有刀疤,补丁缝在肚子上的人悄声问道。
“我也纳闷呢。”叫做油子的人不耐烦地拿下头顶的大帽子给自己扇了扇风,“大热天的坐在水边上看起报纸来了。”
油子正抱怨着,看到湖里一个正在游泳的人挥了挥手里的红布,精神一振:“刘二,看信号!水里的得手了!”
刘二顺着油子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随即伸着脑袋凑近油子耳边嘀咕道:“是时候该咱们动手了!”
“咱们?”油子闻言一愣,一双眯眯眼眯得连缝都快没了:“这能行吗?说好了水里的人得手后我们去接应。”
“谁让介小子他不下水!”刘二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那个坐在小板凳上优哉游哉看报纸的身影给踹下水。
“别别别,他身上带枪哪。”油子十分惜命,忙拉住刘二。他对明枪实弹的军人多少还是有点发怵。
刘二想想梁冬哥身上的枪,也是心理没底,于是自我安慰道:“咱是从背后偷袭,把人弄下水就成,水里有人等着他,不用咱哥俩去拼。”
油子还是十分犹豫,毕竟他是混混不是亡命徒,没有些人那么不要命。
刘二急了:“那五十块大洋你还要不要了?不怕赵爷明儿个来扒了你的皮啊?!”
油子一听“赵爷”便头发发麻,想想自己赌博欠着的高利贷都利滚利的快到一百块大洋了,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朝刘二点点头。两人拿起扁担,装作湖边卖水果的农民,遮遮掩掩地往梁冬哥处靠近。又伏了一会儿,见没引起周围人的主意,才拿出藏在扁担里的棍子,悄声提步朝梁冬哥走去。
梁冬哥此刻正坐在树荫底下,若有所思地翻着报纸。
梅浩国带了这么多人来武鸣,陈怀远在听了梁冬哥的话后,以“抵抗外侮,杀敌报国”来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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