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察觉他声音的异样,,沉吟片刻道:“可你听起来并不十分笃定。”
“笃定和难过并不矛盾。我不会因他殉职而退缩,却也无法留在他死去的土地上面对我们的回忆了——这是我软弱或者不坚定的地方吧。”他低头笑笑。
“可是能承认它,就是很勇敢的事了。”
“所以你呢?为什么看着它也是很难过的样子?”
“我可没什么故事,只是……大约是觉得夜色降下来,这城堡实在孤独。”
“寂寞?”
“孤独。”
“你要原谅我的法语可不够好。”
“我也是个半吊子。”阿诚笑道,“我也不知道这样理解对不对。寂寞是想找个人陪着,可是找不到,是它自己难过。孤独是一个人的选择,是我看着它难过。”
“你说这话像个诗人。”
“看来我要去投稿赚点稿费了。”阿诚笑笑,“我只是想到如果选择一个人坐在那里,独自等待黑夜降临,等了千年万年,数十万次日落月升,这样的选择虽然是自愿的,但在我这种旁人的眼里,苦涩到无可言喻了。”
“那就留下来敲钟吧。”利亚姆笑道,“陪它一起看千万次日落,他能保持他的孤独,却又不会叫你觉得他寂寞。”
“那我哥估计要打断我的腿。”阿诚也笑了,“我怕冷啊,这里太冷啦。”
“太可惜,我还想请你去苏联玩。”
“你请就是冻死我也要去转转啊。”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火堆边苏珊叫他们,“快过来!红肠要烤好了!再不过来你们的都归我。”
两个人早就饿了,连忙跑过去。阿诚穿得少,伊拉拉过一张毯子丢给他,他便裹在身上,坐下来,从苏珊手里抢过一串烤红肠道:“我请你吃了半年的零食,你还抢我这一口?”
“你请我吃的时候,可没说要和这一口等价交换——刚才你们说什么呢?”
越过火堆,利亚姆眼睛亮亮的:“我们在说信仰和爱情。”
“爱情?”苏珊的眼睛同这火堆一样温暖,“明有喜欢的人么?”
“有,我的家人。”
“家人以外呢?”
“那就没有了。”阿诚老老实实笑道,“你呢?”
“你呀。”伊拉笑道,“你看我们谁能从她手里抢来吃的?”
“你们啊,不懂美食就是不懂生活。”苏珊瞪了他们一眼,回过头望见夜色里阿诚的笑容,便借火光掩饰微红的脸,强辩道,“我可说过的,我要和一个志同道合的同志共同进步的。明是中国人,传统的,你们这样说,他要尴尬的。”说着冲阿诚点点头,一副我保护你的样子。
阿诚学着明楼的样子,只是微笑看着她,不说话。
男生扎好帐篷,女生去那边洗脸。苏珊回来的时候,阿诚坐在那边看火烧水。
“你还没钻进帐篷去?”
“等你们都回来了,我再钻进去啊。”
“那话怎么说,你可真够……义气?”她忽然切换到了中文。
“哈哈,我是挺够义气。下次吃东西记得要给我留的。”
“你不说我也给你留着。”
阿诚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她奶棕色的眼睛里跳动着火光,不知道是火堆的投影,还是心事的投射。
“你是个好朋友。”阿诚想了想,“同你和你的朋友在一起,我长了许多见识。只是将来一定会有人比我更爱你,我可不能阻止你与他相遇。”
“这话说得本来叫人伤心,可从你嘴里说出来却很温柔,叫我生不起气来。”火光灭下去,又浮起日常的暖意来。苏珊叹了一口气道:“现下没有人啦,你也不必尴尬害羞——那你有爱的人么?”
“我的家人。”
“家人以外呢?”
“其实我也常常想,怎么会知道自己爱一个人。”
“总是想着他就是爱他。”
“那你爱红肠一定多过我。”
“哈哈哈,我爱萨拉米胜过所有人。”苏珊道,“我也说不好。我喜欢你呀,想跟你多呆呆,就告诉你,问问你的意思。在我这里,这就算爱了呀。”
“我们喜欢和朋友在一块儿,也会一样的吧。”
“有点特别的吧。”
“什么特别?”
“你这是在拷问我到底想对你做什么。”苏珊忽然抱着双臂生气起来,然后看到阿诚当真要道歉,又噗嗤一声笑了,“会有点特别吧。朋友是大家可以一起出去玩的,爱人是你只想他有时候只和你一个人在一块儿的——我是这样啦,但可不知道你——你爱上什么人的时候,可要叫我知道。”
“怎么?你去找她算账?”阿诚笑道。
“我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想知道你究竟会喜欢怎样的人。”
“如果我爱上什么人,会叫你第一个知道。”
“一言为定。”
“一言而定。”
一头钻进帐篷里,利亚姆翻过身,憋着笑:“你真的没有谈过恋爱?”
“没有。”
“拒绝过很多人?”
“也没有。”
“中国人拒绝别人的时候都这样温柔么?”
“这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一个人是这样。我是跟谁学谁。”
这个人接过一条灰格子开司米围巾,笑道:“回来就好,还记着给我带礼物?”
“我忘了的。”阿诚笑道,“我本来只记得给大姐买披肩的,说是两条一起好讲价。”
“果然是托了她的福。”虽然是夏天,他还是站在镜子前把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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