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莫过於终能见到出征的儿子一同归来的父母亲。
而身为人子的叶炎及韦风,打从一踏上归途就开始吵著谁要先去谁家───没错,叶炎争著要先去韦风家,韦风则坚持该负责的人是自己,当然是他先去叶炎家见父母。
这是他们俩之间的一个小约定。在冒险潜入西夜城的前夕,韦风便率先提出了如果成功达成任务就要去拜访叶炎母亲的要求,只是没想到当时答应得那麽乾脆的叶炎现在反而硬要先到自己家去。
其原因是:就算将两人的关系老实讲了,自己的家人也绝不会反对,所以应该先去见韦风的家人,这样才不显得失礼。
「一起见不就得了?」
依然拒绝御辇、自行骑马的太宁帝很不耐烦地朝身旁这两名个性都过於认真的臣子说道。竟然堂而皇之地在自己面前讨论这种事,他们两个是活腻了吗?
然而其实也不能怪他们,归国路程是需要费时数月的,几个月来几乎只能骑在马上看著大同小异的沙漠、草原风景,身旁的人也都是那几个,不找近在咫尺的情人谈谈天也说不过去。
不过太宁帝这席话让叶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韦风倒只是苦笑了下,毕竟他们主子语气里的嫉妒意味实在太明显了点……
墨清哼了声,想起再过不久就能见到兽了心里才释怀些。
好久没看见兽了,很想摸摸他、吻吻他,然後…墨清觉得能从三年前忍到现在的他简直就是圣人了,直到此刻他早已恨不得立即策马狂奔回国,但思及自己身为领军皇帝,一走肯定会造成混乱他才又压抑下冲动。
分离的日子里,尤其是被某两个臣子刺激到时,他就特别後悔当初怎没顺著兽的意思带他到西夜,但见到西夜如何对待那些地位比农人、商人还低、一出生就注定成为战争工具的士兵时,他仍打从心底庆幸没让兽跟随自己前来。
兽一向最心疼小孩子,如果让他知道西夜是如何洗脑兵人的孩子、让他们遭受何等待遇,甚至让他们上战场的话,他一定很难过…
好不容易熬到大辰边境,离京师还有一个半月的路程,太宁帝就迫不及待命人去把地方官找来,想听看看玄楼在民间的评语,最重要的当然是想知道玄楼首领的近况。
但地属偏僻,对方的官话学得实在不够好、乡音过重,谅是学过各种语言的太宁帝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等到总算从军营里找了个能翻译的人後,一听,太宁帝立即勃然大怒。
「竟胆敢欺君,你可知罪!?」
「微臣绝不敢欺骗圣上!」
那年迈的地方官顿时吓得腿都软了,连忙磕了数个响头边用浓厚的乡音慌张解释,就连一旁同乡的士兵也不禁著急地帮他翻译。
「玄楼确确实实不负圣名是个专门铲奸除恶的组织,但他们的首领却是冷酷到杀人不眨眼的妖孽,一年前血洗初王府、皇宫的时候,沿路也波及到众多无辜百姓,听说那时就有不少人亲眼看见玄楼首领右手是黑色兽爪,根本不像人会有的…幸好最後就不见踪影了,否则还不晓得要死多少人!」
墨清简直想把那地方官的嘴给缝起来。冷酷、杀人不眨眼…这些词哪个和兽扯得上关系?
但却偏偏讲到了黑色兽爪,兽一向都会用绷带缠绕起来,就连他想看兽都会犹豫再三了,如果不是真发生了什麽事,其他人怎麽可能会知道其存在?更别提是如此偏远地带的人了。
而且…血洗初王府和皇宫?这两个都是他和兽唯二住过的地方,难道是兽在责怪他离开这麽久吗……但兽明明不是这麽偏激的人啊!
墨清的思绪乱成了一团,有太多事和他原先所预期的截然不同,想起当初自己还在宫内时兽的身体就已开始的侵蚀,他的脸色骤然一变。
原因是这个吗…但他那时一直有留心其侵蚀速度,即使三年的确是一段不短的时间,可绝不应该会到如此严重的程度。
何况这人说是一年前发生的事,那表示他才离开二年事情就发生了。
二年的时间,兽不仅让玄楼从无生有、甚至使其名声登峰造极,却在最後一瞬之间起杀心整个人性情大变,让自己惹来了无恶不作的罪名,这可能吗?
怎麽想都不可能。他是最了解兽的人,就算是有谁逼著兽去杀人,兽都不可能屈服…墨清忽然一愣,想起了兽唯一杀过的人,想起了他痛苦哭著的那一夜。
那时杀的人是谁?是他的皇弟、年仅六岁的四皇子,皇后用尽心机、甚至派出大量刺客来暗杀自己,只为扶持其上位的龙子。
对没杀过人的兽而言,那是他最难痛下杀手的对象,然而最後他还是杀了,为什麽?
甚至兽开始对小孩子特别疼爱就是从那之後,可他从没见兽为之後悔,为什麽?
墨清彷佛失了力气似地捂著眼跌坐椅上,将所有人赶出视线外後,便将自己单独锁在房间内。
他想,他太低估自己对兽的影响力了。
他一直认为兽是个温和而又坚强的人,却从未发觉他也同时是个异常偏激的人,如此明显的事实始终都摆在眼前,却只因兽不曾表现出来而一再地被忽略。
他怎能忘了兽的过去?忘了兽早已曾被亲生父母丢弃过一次?让他原本以为即使自己暂时不在,兽也能过得很好,却不晓得兽可能会因此而以为失去了自己,因此而绝望。
墨清紧握住自己颤抖得厉害的双手,他从未像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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